脑袋清不清楚?”
墨麒当真被宫九这一扇子打的差点眼前一黑,栽倒下去,险险撑住墙后,反手推开宫九的扇子:“……我吃。”
他都分不清楚宫九到底是想让他痛,还是不想让他痛了,心情复杂地无奈从百宝囊内摸出了止痛药,干咽了下去,这场小小的闹剧才就此收场。
墨麒看了看宫九,没再说话。
其实他不吃止痛药,并不是因为他所说的“会困,影响思考”,而是因为在很久之前,止痛药就已经对他来说没用了。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颗宫九逼他吃下的止痛药在入喉后,伤痛似乎当真缓解了些微。
墨麒掩饰性的抬手,整了整衣领。
楚留香恰好这时回过头来,瞧见墨麒的小动作,顿时迷惑地侧了下头。
整理衣领,这是道长心情愉悦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方才宫九和道长,聊到了什么让道长高兴的事情了吗?
楚留香带着淡淡的疑惑扫视着墨麒和宫九,被宫九冷厉的眼神瞪了一眼后,识时趣地飞快转回头去。
宫九并不高兴地环抱起手臂,因为他原本不打算理睬墨麒的计划,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搁浅了。
李光寒饶有兴致地看完宫九和墨麒的争执,待墨麒吃完了药,才在宫九充满警告意味的冰冷眼神中,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又灌了一杯热水后,看向提审室中央跪着的四人。
“说罢,你们为什么要偷渡白云城?”李光寒冷冽的声音灌入了四个大汉的耳中。
“李、李将军,这是误会,误会啊!”
若是唐远道也在这里,他大概就能很快分辨出,这个大汉的声音,和先前他在江山醉听到的楼下客房争执声完全相同。
领头的那个汉子,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李光寒,咽了口口水道:“我和我兄弟,不、不是要去白云城,是我们的船遇上了风浪,为了避开风浪,我们才不得不转到去白云城的航向的……”
领头大汉大呼小叫地喊冤:“是真的啊!我们当真不是要去白云城!”
李光寒冷冷地道:“放屁。”
那汉子被李光寒这句噎了一下,慌张地跪直起身:“真的,我发誓,真是这样的!没有半句谎言!”
李光寒:“从满里出南海,要么去琉璃,要么去白云城。你船上的物资根本不够支撑到去琉璃的,却恰好够用到白云城。”
胡铁花忍不住撇撇嘴。他小声和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姬冰雁嘀咕:“咱们还什么东西都没带呢。”
道长那竹筏划的,简直了。难怪和楚留香再去买船的时候,楚留香非不肯买艘结实的大船,一定就要买那个小小的竹筏。
李光寒的话停顿了一下,往胡铁花的方向飘来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目光:“……对了,九公子,你说你要审问这群人,你可审过了?他们是怎么去的白云城?什么时候去的?去白云城所为何事?”
一直被李光寒无视的楚留香道:“我们划竹筏去的白云城,就在昨天你抓我们的当天去的,道长去白云城是为了帮徒弟领略剑意,我们……我们就是跟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楚留香说到自己和小胡、姬冰雁为何要跟去的时候,声音忍不住虚了一下。
他们这目的说的,好像稍微有那么一点“侠以武犯禁”的味道——当然,这是按李将军的标准衡量的。
李光寒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他的目光掠过楚留香、胡铁花和姬冰雁,最终落到了墨麒身上:“那个小孩,是你的徒弟?”
墨麒知道,李光寒讲的是唐远道,于是微微颔首。
李光寒:“你带他去白云城,是为了让他领略剑意?”
墨麒继续默然颔首。
李光寒并不愧疚地道:“满里禁航白云城,你私自出航,就是犯禁。受此重伤,无怨他人。”
墨麒没看宫九和胡铁花等人皱起的眉毛,反倒是颇为认同地点头认下了。
在这一点上,他确实认为李光寒说的没错。
姬冰雁却忍不住这口气,他如今可还呆在轮椅上呢,一双腿都像是在被刀子剜肉似的:“那也不必上来一声不吭,就用□□打我们?恕我直言,我们还罪不当死吧?”
姬冰雁在同众人来之前,好歹也是查过禁航令的,那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犯了令被抓住的人所受惩罚只是监狱中呆到禁航令解除而已,甚至连罚金都不需要交,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同楚留香他们一块乱窜?
“那是对我南海那些普通渔民的。他们中有人迫于生计,不得不出海,和你们又不同,自然不能罚的太严。”李光寒好笑地哼了一声:“而且,不用□□,能治得住你们?能治得住白云城做乱的那些江湖人?你以为白云城那些没敢探头的家伙们,是被什么东西打服的?”
“李将军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江湖人似的。”楚留香试探地道。
李光寒随口答道:“确实不是。我的枪法,是我家祖传的。我家世代从军,从未涉足过江湖。”
胡铁花咂咂嘴:“难怪,我就说,怎么会有江湖人一听老臭虫的名号还能下得了这个手,看到道长的浮沉银雪还有胆量开火的。”
这算不算误打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