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化悲愤为力量,胡吃海塞的想把之前浪费的一壶冬,给吃捞回点本来,猝不及防就被扯入了危险的漩涡,下一秒就成为了宫九冰冷刺骨眼神的另一位受害者。
楚留香:“……”
他昧着良心默默把头坑了下去,继续吃菜,权当没瞧见墨麒求助的眼神。
这么快乐的日子,他还想多多犒赏一下自己的胃,并不想做墨麒和宫九之间的牺牲品。
墨麒只好对卧在贵妃榻上的薛笑人道:“你可还记得什么关于影子人组织的事情?”
薛衣人替他弟弟道:“记不住了。好像恢复了复活前的记忆之后,他就遗忘了复活之后的记忆了。”
看薛衣人的模样,他不仅是想替弟弟回答问题,他甚至还想帮弟弟喂饭、擦嘴……
……薛笑人选择装睡。
墨麒出师不利,没能成功开启话题,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继续沉默地坐在赵家兄弟之间。
赵祯坐在墨麒身边,面不改色、滔滔不绝地吹道:“……道长真是大义,不仅聪慧过人,武功绝世,有济世仁心,还精通医术,天下竟有如此完美之人!真不愧为道仙!”
简直像是偷看过林七写的那份满是马屁的记录。
墨麒听不下去了,拘谨地开口道:“陛下谬赞,我亦是有私心的……”
上回赵祯给墨麒道仙的牌子的时候,就免了他在自己面前的礼数和自称。
本来赵祯就对墨麒这位冤大……不是,大善人,极有好感了,如今再接触之下,竟又发现了不少新的优点,简直令赵祯又一次刮目相看了。墨麒再推辞说自己是有私心的,赵祯根本就只当那是墨麒的谦虚,进都没进耳朵。
赵祯热切地看着墨麒,继续加大吹捧夸赞的力度,十分希望能直接就这么把墨麒像马将军一样侃晕,拐回去。这样的人才,多么稀罕啊!
宫九眼尖地看见,这冤大头的耳尖都被夸的偷偷红了。
他不爽的想,谁还不会夸个人了?
宫九张口就来:“且道长玉树临风,学富五车,沉稳可靠,富可敌国,简直是良人之佳选。”
赵祯的话突然卡住了,稍微有点怪异地看了眼自己冷着脸的堂弟。
赵祯:这形容……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他不经意间对上了胡铁花的眼神,几番眼神交流之下,醍醐灌顶了。
好哥哥赵祯突然站起身,对一旁的楚留香道:“我想吃你那边的银龙卷,我们换个位置罢。”
从露面以来,赵祯就一直表现的很平易近人,以至于这句完全不像是皇帝会说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极为自然。
所有人都没觉得有问题,只有徒然承受了宫九所有视线的楚留香,后颈皮一紧:……陛下害我!
赵祯坐到楚留香的位置上,果真觉得宫九的眼神不那么凉了,他微微一笑,拿捏住了这个度,消退了些话语中的热情,不那么亲近,也不那么疏远地对墨麒道:“事实上,我有一事想请墨道长帮忙。”
赵祯没再用朕的自称。
“先前我还不知墨道长竟有如此医术,不然早些时候便同你说了。”赵祯无视了楚留香幽幽的眼神,诚恳地对墨麒道,“我母后年轻时受过不少苦难,如今眼睛一直不好,寻遍神医也未能将她的眼疾根除。包相的主簿,公孙策公孙先生,也是杏林高手,有妙手回春之能,却也只能让她的眼睛在白日里看清东西,到了晚上,若是光线稍暗些,却是不能了。”
墨麒几乎是立即应下:“陛下至孝,定当相助。”
他在宫九旁边简直坐不住,宫九投给楚留香多少冰冷的眼神,烫在墨麒身上的眼神就有多少。如今赵祯一说,他立即顺势站起身:“我去准备,早些上路,早些治疗。”
没等赵祯说话,墨麒就看似沉稳,实则飞快地走出门去了,若是不看他稳稳当当的背影,这速度可以说简直就是在逃跑。
他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赵家兄弟,平时光是宫九一人,就足以让他头疼不已,更别提此番多了赵祯,宫九的眼神比之前还要扎人了,令他感到如芒在背。
“……啊……”赵祯缩回自己想要挽留的手,感觉到了自己堂弟又一次投注到自己身上的极不友善的目光。
沉默又一次笼罩了这个突然尴尬的宴席。
不过,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僵局。
“诸位好雅兴?”
大厅的门边,多了一道身影。
耶律儒玉随手把被他击晕的老管家往门边一放,神色自然地踏入大厅。
不请自来的耶律儒玉饶有兴致地扫了一圈宴席上的人,瞧见了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的赵祯。
他像只藏起爪子,靠近猎物,准备狩猎的银狼,爪垫轻轻踏在地上,悄然无声地走进厅内:“宋主也来了?这么丰盛的酒宴,怎也不邀请我一个。”
宫九差点捏碎手中的酒杯:“七皇子不打招呼夜闯我府邸,还好意思说邀请?”
耶律儒玉轻哼了一声,回都没回宫九,就扫了宫九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毫无威胁力的毛绒小动物,在他面前炸毛示威。
赵祯不轻不重地搁下手中的玉酒杯,发出“咯噔”一声响:“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