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去验证。只是我还未弄清,他和辽军又有何关系?”
百晓生答非所问:“做事,做大事,都是需要人力的。他没有,它们也没有,自然只能借别人的一用。”
百晓生最后看了墨麒一眼:“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提醒你,你……好自为之。”
城头的夜枭嘶哑地鸣叫了两声。
百晓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那些怪石也消失了。
化成了灰,飘散在夜风里。
然而还有人没走,她落在枯木的枝头,伸手捧着天边的月:“他又在找你说这些废话。”
嫦娥般美丽的女子,慵懒地卧在老树上,一头垂落的青丝在月光下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银光。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墨麒:“我都听到了,无非便是那老一套。不过你既然选择出山,自然就不会听他的话了吧?”
墨麒看了她一眼,一直未动的身体崩得更紧了:“但我也不会听你的。”
月光下的女子静悄悄地同他对视,随后柔声道:“但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条命。但我还是爱你,所以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然后——”
墨麒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我会还你所有欠下的东西。”
女子嘴边温柔的笑没有了。她又轻轻看了他一眼,隐匿在玉门关第一抹日光之中。
与耶律儒玉约定的最后一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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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是在马府后山找到墨麒的。
早晨早饭的时候又没瞧见墨麒,若不是看到唐远道还在吧嗒吧嗒啃着包子,他还以为墨麒又跑了。后来一问,才知道墨麒前一天晚上根本就没回屋,大概是和众人分开后,就离府出门了。
案子还没破,马将军的尸体自然不能下葬。可马将军一家已经为马将军挖好了坟墓,就在马府后的一座小土丘背后,简陋的不行。
不过这小山丘脚下还有片小湖,这坟依山傍水的,至少寓意还不错。
墨麒的衣袍上沾着白霜,脸色也一片苍白,几乎和背后的拂尘化为一色。
“怎么了?”宫九站在土丘顶,问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宫九总觉得这一个晚上过去,墨麒身上的气息更加沉凝压抑了,如同一片在深处翻江倒海,外表却波澜不惊的深渊。
或许,那深渊之中还无声燃烧着压抑得很好的愤怒,但宫九觉得,这多半是自己的错觉。
那双漆星一样的眸子,黑的吓人,因为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感情,又因为感情太多,以至于乍一看,给人一种平静无波的假相。
墨麒指了指属于马将军的那块墓碑。
碑上最下方,刻着一行奇怪的字:
夕山之左,朝川之右。
宫九走下来,顺着墨麒手指的方向看:“嗯?这是什么意思?”
马将军府并不是坐落在玉门关城的中心,而是和赵显一样,建造在城池的角落。墨麒转过身去,向山下一指:“夕山之左。”
夕阳西下时,山丘顶端阴影划出的界限的左边。
墨麒又望向那在朝阳下波光嶙峋的小湖:“朝川之右。”
早晨时,涨潮的湖水岸线之右。
墨麒垂下头,看向走到他身边站定的宫九,声音有些不知缘由的喑哑:“辽兵在这里,夜光墨绿玉也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宫九:为什么要垂头,显得我仿佛很矮一样??
龙曜:……送命题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