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满足,只会更加变得烧身炽.热……
这可是正始帝在过往这些年里,亲自总结出来的经验。
正始帝笑吟吟地走到那跌落在软塌上的匣子,弯腰将盖子也捡了起来,将要阖上的时候,却发现那匣子的里面,其实还躺着另外一条项圈。
与刚才的颜色相反,这一条,是纯粹的玄色。
正始帝猛地盖上匣子,有种想要将那刚刚逃离的莫惊春给撕扯回来的冲动。
他用这冰冷的匣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有不甘地叹息了一声,低头看着小鹿乱撞的心口,冷冰冰地说道:“人都走了,你跳得这么起劲能作甚?”
狂跳欢喜的心,可是一点都听不进主人的话。
…
疼。
浑身上下,不管是哪里都遍布着一种灼烧的剧烈疼痛,疼得他脑袋仿佛要炸.开,他扭曲着伸出手,随着“喀嚓”的声响,朱和猛然地睁开眼睛。
看着熟悉的黄褐色床帐眨了眨眼睛,僵硬地坐起身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经常会做这样的梦,梦里的自己,就好像掉进那个不断燃烧的小高炉中,成为其燃料的一部分。这里生活的人,包括朱和自己,都或多或少害怕着那几个高大炙热的小高炉,因着操作不当而死在附近的人,也不知道有几个。
翻身下床,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拿着木盆推开了房门。
被他关上门的屋内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床放置在墙角,旁边有个架子,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和两张长凳。
简单而又干净。
朱和走到院子中间水井处,把木盆放下,弯下身去打水,清澈冰凉的井水被他倒在水盆里,倒映出了少年的模样。
他高高瘦瘦的,眼睛十分漂亮。
朱和刚蹲下身去,隔壁院子就传来了温和的声响:“小朱,你还是这么早。”
慢吞吞地转过身子,他看着蹲在院墙上的男人,“徐大哥,你的衣服都半湿了。”只有清晨才会沾染上这样的露水,徐景和显然已经至少醒了近一个时辰。
徐景和是个很美的男子,但这种美带着更多的英武,丝毫不折损他的男子气概。他爱笑,常年嘴边挂着笑意,“起得最早的可不是我,是清晨起来换班的人。”
他们这里是三班倒,据说是曾经的小王妃提出来的。
“在说我的坏话?”隔壁房间的有人走了出来,看起来黑黑胖胖的男人双手正湿透,像是刚刚才洗漱过。
“哪敢啊,刘头,”徐景和翻身过墙,红色衣裳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笑着说道:“只是想跟小朱说点事情罢了。”
朱和看着两人商谈的样子,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不曾下雨,不曾乌云,明亮如昔,就跟这一排排一列列类同的院子一样,即使真实存在,太过刻意。
这里,是明春王精心打造的一处冶炼场所。
刘头,朱和,徐景和,都是住在这些粗糙院子中的某一个房间,为明春王做事。
他们不过是最底下的杂役,做着最苦最累的活。
徐景和和刘头或许还好些,尤其是徐景和,毕竟他会识字算账,所以他有半日的时间是可以偷得空闲的。
“罢了罢了,我们还是不要挤在这里,待会还有事情要做。”刘头匆匆忙忙地说道,嘱咐了朱和与徐景和待会要去上工,就转身离开。
徐景和叹了口气。
朱和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平日里爱俏丽的好大哥看起来总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好心提醒了一句,“最近上头的人看起来很是焦躁,据说是外头有人盯上了这里,说不得,这几日就要开始抓拿奸细……”
“已经开始了。”徐景和无奈地笑了起来,“边走边说吧。”
他们两人并肩朝着吃早饭的地方去,在越过中间那一块巨大的平地时,他们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那些耸立在湍急河边的小高炉们正在散发着巨大的热量,即便是在有些温凉的春天,在这里生活的百姓也都打着赤膊,工匠们更是裸.露上身,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压根承受不了这么高的温度。
朱和只是看了几眼,就匆匆低下头。
这冶炼地方,自然不可能只有高炉,冷却室,打铁,锻造,还有一系列的工序,那些都被拆分成一块块的简单机械的部分,然后交给不同的人去做。朱和便是其中一个种类的工匠,别看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把好手了。
吃饭的地方,距离冶炼的地方很远。
他们走得汗流浃背,等到了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有的刚下工回来,有的正打算去交接,这人来人往,等待的队伍也很长。
徐景和与朱和拍了许久,终于轮到他们。
徐景和拿了三个包子,让开来让身后的朱和取,他毫不犹豫地拿了五个,又端了一碗白粥,这才挤了出去,在外面找了个空地蹲下来。这是来这里做事的唯一好处,就是饭管饱,不管怎么吃,都不会有人管。
徐景和一口咬掉包子的一半,含糊地说道:“何轻没了。”
朱和一顿,看了眼徐景和。
“昨天,他在取铁的时候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