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十七,蹙眉说道:“你是说,焦连安发觉了焦世聪和焦明香的算计?”
暗十七的声音低沉,“焦明香的死亡有所不妥,焦连安顺藤摸瓜抓住了焦明香的贴身侍女,逼问出焦明香和焦世聪交往过密,曾一同前往城外数次。但是侍女晴儿知道的不多,只清楚焦明香其实在外有一个情|人,有些事情,她是听从那个人的说法去做的。”
莫惊春眉头微挑,继续听着。
“焦世聪这两月的接触看似寻常,但几乎每夜都有宴席,初步判断,他与焦明香联络的应当是世家,或者是京中权贵。
“而且对焦氏本家有着一定的恶感,异常谨慎。”
莫惊春颔首,之所以难查,是因为那些人,或许本来就在一个交际圈内。
暗十四是在两日后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给莫惊春带来了一小包东西。
“是香囊上的药粉,整个京城,只有三个地方有。”
莫惊春:“包括仁春堂?”
“是。”
莫惊春看着手里头的药粉,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他原本打算要去找薛青,但因着最近吏部的事情有些繁多,就没来得及去。
没想到,暗十四倒是给他带来了这么个惊喜。
在暗十七来接替他后,暗十四便悄然去了一趟大理寺。
莫惊春并未拘着暗卫的行动,有时候他们若是能确定自保,他也放任自流。
他想了想,亲自去了一趟仁春堂。
仁春堂内可不只是秦大夫一个大夫,坐堂的还有两位,一男一女。
烧药的小童坐在廊下扇着风,看着莫惊春,便高高兴兴叫了声,“莫尚书。”这便是曾经跟着秦大夫一起去府上看病的药童之一。
莫惊春塞了把糖给他,踱步往里面走。
秦大夫正在拿药。
他眯着眼抓了两把,不用过称,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莫惊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让秦大夫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两人早就是老熟人了,这些年莫府上大小的伤病,全都有赖秦大夫。
莫惊春笑着说道:“是有桩事情要劳烦秦大夫。”
秦大夫看了眼探头探脑的药童,带着莫惊春往后院走,那里更清静些。等两人在屋内坐下,莫惊春也不是个拖沓的人,便将来意说了一遍,然后将药粉推给秦大夫看了一眼。
秦大夫刚听完莫惊春说的话,便笑了,“前头大理寺的人刚来了一趟,没想到郎君问的也是这个。”
莫惊春也笑了,“这倒是我唐突了。”
秦大夫笑着摇头,轻声说道:“这药粉的做法,整个京城确实只有三家做得出来,这药粉内搭配上安神的药材,反而会使得人神智不清,重则遗忘短时间内的记忆,所以异常危险。因着危险和麻烦,基本上不会有任何药铺留着这东西。”
莫惊春:“这半年内可有人曾买过?”
秦大夫摇头:“这东西,其实便是仁春堂,也只有我做得出来。而这东西需要在药效新鲜的时候才有用。这半年内,没有人在仁春堂买过这东西。”
这话他已经跟大理寺说过一遍,跟莫惊春再说的时候,也并无不同。
“……不过,”秦大夫迟疑地说道,“郎君倒是提醒了我一事,前些日子,我去焦家府上看病,倒是在病人身旁看过这东西。”
焦家,焦明香。
莫惊春:“那病人现在如何?”他试探着问。
秦大夫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回天乏术,摔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到后脑勺上,没当场去了已是万幸,可是要再醒来,就已经是千难万难。”所以当时在看到焦明香的情况时,秦大夫就已经知道人没救了。
莫惊春忽而说道:“您觉得,焦女郎是从一开始就救不回来,还是曾有可能,可以再醒来?”
秦大夫微顿,沉思了片刻,“最初抵|达焦家的时候,诊脉时,老朽以为,或许有回转的可能。但是翌日再行诊断,就已经无药可救。”
莫惊春敛眉,如果有人动手的话,就应该是在这两日中。
秦大夫看向莫惊春,打趣着说道:“郎君如今可是吏部尚书,却是和大理寺搭不上关系。”不过从刚才和莫惊春的对话中,秦大夫倒也不傻。
大理寺要查的事情,或许最终会查到焦家头上。
莫惊春失笑,摇头说道:“只是一点私事,却没想到会和焦家挂上钩。”
眼下,焦连安和焦世聪怕是会比他更着急。
着急,才是好事。
等下!
莫惊春的心头微跳,脸色微微一变。
秦大夫敏锐地留意到了莫惊春的变化,下意识说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莫惊春回过神来,手指轻|颤了一下,摇头,“无碍。”
焦明香究竟是怎么出事的?
……又有谁说,焦明香一定就是幕后之人杀的呢?
焦明香一死,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可以带动的变化实在太多,对于查探的人来说,某种程度上反而是好事。
莫惊春想起那一夜出现在莫府的帝王。
闭了闭眼,不再去想。
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