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袖口。
女夫子来了后,倒是将桃娘的一些坏习惯改过来了。
不过莫家并不希望拘束女儿家的性情,所以只从礼仪入手,其他太过严苛的都是一概不理。家中也没拘着桃娘,还是照旧让她跟莫沅泽一起跟着西席读书。
不过近些时候,莫沅泽在西席那里的时间越来越少。
莫广生经常带他去京郊大营,如今那里的将士多是认识了莫家这小郎君。小小年纪就跟着将士一起操|练,虽然强度还未到他们的一半,却已经足够让人刮目相看,在心里觉得莫家后继有人。
莫惊春牵着桃娘往里头走,低声问着她关于学业上的事,再笑着说道:“方才去西街的时候,看到一样有趣的东西,便买来给你顽。”那是鲁班锁。
桃娘高兴地抱着几个小物件,快活地摆弄起来。
桃娘偏爱这些有趣的小东西,之前的那几个已经被她顽得熟烂,莫惊春这一次便特特去挑了些有趣的,再买了回来。
桃娘现在岁数还小,只除了几次跟着长辈外出,每年出门的次数倒是没多少。
莫惊春记下这事,倒是想着等有空再带她出去。
门外,有稍显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莫广生和莫飞河他们也都回来了。
莫惊春看着他们两人脸上沉默的神色,拍了拍桃娘的肩膀,带着他们两人去了外书房。三个人在屋内落座后,莫惊春将凉茶推到额头薄汗的莫广生身旁,“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莫飞河看着两个儿子,呵呵笑道:“他可不是气的。”
莫广生硬邦邦地说道:“我就是气的!”
他拎着茶壶灌了自己几口,这才叹了口气,英俊的脸上皱成一团,而后整个人都半蹲在椅子上,那模样像是探子在野外戒备蹲点的模样,两手搭在膝盖上。
莫惊春扬眉,在对面坐下来,正在莫飞河的右手边。
“让我猜猜,陛下最近是找你们说宗室异动的消息?”
事实上,最近朝堂的布防调动可不在少数。
莫广生轻巧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看着莫惊春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摸了摸下巴,然后大拇指和食指一同抵住,“你是不是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内幕?”他的手冲着莫飞河晃了晃,以示自己和父亲才是一伙的。
莫惊春:“清河王世子死了。”
他淡淡地说道。
莫飞河脸上的微笑敛去,和莫广生对视一眼,再一起看向莫惊春。
异动的地方确实是在清河。
莫飞河一旦严肃起来,身上那不自觉沉浸多年战场的肃杀便让室内都极冷。
“清河王就一个儿子,以他现在的年纪,想要再生一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的心思,朝廷内外,要说不知道的……怕也没几个。”莫惊春慢慢说道,像是没看到父兄两人的视线。
莫广生:“他那心思路人皆知,但是又如何?眼下可是快过冬,他要是在这时候起兵,出乱子的可是他们自个儿。”
莫飞河缓缓说道:“但要是他们另有心思,那也未必。秋日刚过去,正是膘肥马壮的时候,他们还有足够的粮草,尚未将这些都运往朝廷。只要他们私下截留,未来半年的粮草,怕是不必担忧了。”
莫广生叹了口气,“这也确实是个麻烦。且清河那地头都会抽调壮丁去军营,这些年下来,就是再不熟练,也都有了基础。”
这可比新兵好多了。
只要清河王一声令下,说是举民皆兵,也不为过。
莫惊春:“这倒是不必担忧,就算他们都能为兵,但也不是一时之计,最要紧的,还是查清楚是清河王一人之举,还是有别的宗室也参与其中。”
莫广生若有所思地看着莫惊春,“你还没说,你为何会知道清河王世子已死的消息?”
这事连他们都不知道,只是在最近御书房议事的时候,从正始帝和许首辅的姿态中,他们才隐隐猜出来清河出事的消息,却还未有准确的说法。
可在莫惊春这里,却仿佛是笃定的事实。
莫惊春叹息着说道:“之前遇险,陛下已经在朝堂上公开了自己的病情,再加上黄德的证词,其实已经足够证明此事和清河王有关系。至于证据……陛下若是猜定一人有罪,还需要证据吗?”
莫惊春的话显得冷漠,却是事实。
莫广生微皱眉头,剑眉挤在一起,扭出个小山的模样。
“难道陛下……”
莫惊春颔首,平静地说道:“清河王既然要当街杀我以害陛下,陛下自然震怒,便派人强杀了清河王世子。”
莫家父兄都被莫惊春的话震慑到,片刻后,莫飞河却是点了点头,苍老的声音透着几分赞同,“打蛇打七寸,多余的慈悲无用。”
莫广生惦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忍不住说道:“所以陛下现在,还需要你放血入药吗?”
莫惊春抿唇,“只是偶尔,次数并不多。”
相较于谈起他和陛下的关系,莫惊春更愿意用这样伪装的假象来应付。
不过这也导致了莫广生时常莫名的忧心忡忡,生怕正始帝是因为这原因才会将莫惊春绑在他身侧。不过莫惊春在知道后,只是摸了摸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