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佩压着衣角,“子卿认为,寡人是一个会给别人做嫁衣的性格?”
莫惊春微愣。
正始帝笑着看向莫惊春,扬眉说道:“窦原还算管用,他确实记得藏书的地点。”那所谓的寻找,所谓的钱财,才是真真放出来的烟雾。
真正的东西,早就在窦原进大理寺的第一天,就被正始帝的人找到了。
莫惊春微讶,“东西藏在何处?”
正始帝笑着说道:“是一处人来人往的地方,也正是子卿常去的地方。”
他常去?
莫惊春常去的地方,除了被张千钊等几个人拉去吃酒,就唯独西街!
“西街那地方人来人往,算不得最繁华却也是京城的一处商业盛景,东西居然藏在那里吗?”莫惊春喃喃说道,“那岂不是灯下黑?”
最近坊间传闻,莫惊春也听了不少。
大众寻这些东西,都偏爱往僻静角落,各种茶楼等,有那机灵的,早就去官府找过十五六年前买卖过的宅邸,一一查探……却万万没想到,那藏书会藏在西街这样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地方。
莫惊春:“可是从前陛下不是说过,那些藏书大小,几乎能够填满十几个劝学殿,西街有那么大的店铺吗?”
而且,十几年前的事情,如果有那么多藏书运进来京城的话,那整个京城,包括皇室,不可能毫无察觉。
正始帝朗声大笑,“确是如此,所以藏在西街的,不是真正的藏书内容,而是关于藏书的地图。”
真正的藏书,确实不在京城。
窦何童和窦何唯的怀疑没错,但是如果要找到藏书,却一定要到京城,取到藏书地图,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藏书。
这一点,才是窦家不知道的内情。
莫惊春:“既然陛下这么胸有成竹,是因为东西已经找到了?”
“不错。”正始帝慢慢说道,“那些东西都被藏在铁箱沉到湖底,最近派去的人已经回报,全部都找了出来。”
“湖底!”莫惊春吃惊地说道,“那那些卷宗竹简……”
不管是竹简卷宗还是纸质书籍,都异常怕水,这十几年的腐蚀,怕不是都坏透了!
公冶启笑着摇了摇头,“这倒是不必担忧,窦何明在处理的时候倒是机智,所有的箱子都做过防腐的措施,里面也都是防水油纸包了起来……看来,窦何明怕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场杀机。”
不然那样庞大的数量,怎么可能及时准备好东西?
莫惊春敛眉,片刻后才看向帝王,“陛下是打算,将其中一部分东西取出来,再送到京城?”
他猜出来皇帝打的主意了。
正始帝这是要继续将水搅得更浑浊!
正始帝扬眉,含笑说道:“子卿猜得不错,莫看这只是十之二三,却已经有这般数量,你猜他们会不会眼馋?”
莫惊春慢吞吞地说道:“那臣猜测,陛下选择的第一个世家,是颍川林氏。”
正始帝直直地盯着莫惊春,那笑意骤然变得更古怪,像是欢喜,又像是森然的饥|渴,他舔了舔牙齿,移开视线,“知我者,子卿也。”
无他,颍川林氏在最近的事情中确实太过搅屎棍,陛下最看不顺眼的自然是他家。
此刻不过是世家的视线看向这里,等到真的有人找到藏书,那便是天下学子的视线都会投向这里。
届时陛下再想做什么,在这鱼龙混杂的局面中,只会更加得心应手。
莫惊春只自觉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朝着陛下欠了欠身,便打算离开。只是还未等莫惊春告辞,便被正始帝叫住,“子卿觉得,再过几年,若是让莫沅泽来给大皇子当侍读,以为如何啊?”
莫惊春微怔,“陛下,这当由您来决定。”
而且方才莫广生还在,问他岂不是更好?
正始帝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寡人不想宰了莫广生就算不错,问他作甚?他的意见,与寡人何干?”
莫惊春:“……”
好歹也是莫沅泽的父亲。
莫惊春欠身:“陛下,沅泽是个好孩子。不过他一心学他父亲,怕是不能够陪伴大皇子读书。”
“寡人要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不是为了照料大皇子。”
正始帝淡定地说道。
莫惊春哽住,尽管他知道皇帝确实对这个孩子毫无感情,但听着陛下冷冰冰的态度,也是有些难受。如今大皇子正好四岁,等他搬离太后宫中自己居住时,约莫六岁,那时候确实该有自己的侍读。
但教育成才,最要紧的不是侍读,而是夫子。
正始帝最先关切的不是这个,便足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没打算好生教养大皇子,即便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棋子,到底也伤天合。
莫惊春:“臣倒是觉得,最要紧的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是一个人本身如何。即便大皇子出身皇家,可要是个粗鄙之人,那任谁都看不上。”
正始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莫惊春,一双戾目紧盯着他,“子卿这是在给大皇子说话?”
莫惊春欠身:“不敢。”
这是实话罢了。
正始帝背在身后的手指敲打了两下手腕,不知听进去多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