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频繁的次数,是因为宗正寺最近的大事?还是另有所求?
徐素梅心里一直藏着,直到宗正寺的事情办完了后,才半是怀疑半是担忧地与莫广生说了一声。
莫广生是不信的。
他见过天子。
陛下年少时可以说是嚣张跋扈,哪怕现在其实年纪也不大,最是张狂肆意的脾性,眼里便看不到凡人。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好。
但是莫惊春确实是不爱出挑的脾气,即使是在他最年轻气盛的时候,他也不爱出风头。再是好颜色,也总会有更漂亮的容貌。
而那些年莫惊春最出风头的一次,怕就是当年取了探花。
还有紧接着东华围场的事情。
再之后……莫广生的脸色冷了下来。
但如果是真的,即便那个人是皇帝!
莫惊春慢慢冷静下来,他如今在朝野磨砺出来,要看出他的情绪也不那么容易。他轻声说道:“陛下对我没存那样的心思。”
然后他又慢慢笑了,“便是他有那样的性情,天下相貌秀美的好儿郎那般多,怎么会看上我?”
莫广生捉着莫惊春的袖子问了又问,“别是真的吧?子卿,你知道你哥笨,可别骗我。”
莫惊春:“……”他这话要是给他那些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异族听到了岂不是气到吐血?
他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就想着我遇这些事?”
莫广生讪讪,也不再提了。
不过话赶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个话题刺激,他拉着莫惊春说是要给他介绍媳妇。莫惊春被他接连颠三倒四的话气到青筋冒出来,冷冷地说道:“不必了,你在京城待的时间还没我零头多,用不上你。”
他三言两语把莫广生打击得自闭,又让人将这微醺的人拉回去。
好不容易摆脱了借酒装疯的莫广生,莫惊春冷脸回屋,让人备水。
他原本是没打算用那么强硬的态度,可方才莫广生突兀问起那话的时候,许是受到了刺激,胸|前有了少许动静,他心知不妙,怕是又有……他生怕莫广生那敏锐的狗鼻子闻出味道,这才赶忙将他打发走。
毕竟奶味出现,必定会惹得侧目。
莫惊春等水来了后,让人退了出去,自己慢吞吞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大冬天沐浴其实是件舒服的事情,手脚的冰冷快速地褪|去,等到指尖变暖后,莫惊春才低头看着水底下若隐若现的身体。
他习惯让热水浸没大半的身体,所以坐下来后,会淹过身前。
也连带那异常红的地方。
现在正是精神气十足的模样。
颜色看起来,还与之前不尽相同。
仔细想来,从前,还不是这般模样,至少还没这么粉。
莫惊春耸然一惊,嘴巴苦涩。
在最开始遇到那精怪的时候,都还不这样的……
精怪一板一眼地回答。
【排毒】
莫惊春:“……”
排什么毒?!
手在水面上拍了一记,荡起的波纹挡住了身体,他脸色有些难堪。
不知羞耻!
他冷冷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在骂别的,还是在骂自己。
莫广生那问话,其实或早或晚,他都知道会来。当然不是说今日的宴席是兄长特地设下的套,顶多是顺势问起来罢了。
但是总会有的。
因为大嫂是个聪明人。
因为公冶皇室确实不乏男宠的传闻。
永宁帝是没兴趣,但是再前头的几位,或多或少都闹出过传闻,而权贵宗室豢养几个宠妾,这其中是男是女,也没谁会特地去关注。极其偶尔,也会有过某某郎君与某某公子夜会的传闻,这都是寻常。
但摆不到明面上。
莫家家风正,人丁简单,从老夫人起一直都是没有纳妾的习惯。如果不是惠娘早去,便是莫惊春膝下无子,他也不会再娶。
无关感情,他只是不愿。
陛下对他日益增长的浓厚兴趣,即便不是往那个方向,却也逐渐让莫惊春心生恐怖。因着味道质疑,定要他袒|露身体,是为了确认产|乳一事,而后兔尾,更能说明兴趣所在。可是随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其实早就越线。
莫惊春唯一能肯定陛下那几次触碰并无亵玩的心思,是因为他确定公冶启对先帝的情感。
若是真的抱有那样的心思,陛下反而不会动手。
国孝未除,他不可能破戒。
可正是陛下这种无意识的侵蚀,就已经让莫惊春有些受不住。
那兔尾是服从于天性,贪图享乐,渴望快意的不知羞,而这样的东西长在他身上,他该庆幸至少身前的东西,不会这么贪婪无度吗?
莫惊春摩挲着脖颈处的伤痕。
原本快要淡去的白痕被咬痕重新覆盖后,这东西就像是褪不去的印记。
正始帝还要顽到什么时候?
莫惊春看不到头。
公冶启是皇帝。
即便他对太子妃焦氏毫无感情,时至今日一直拖着不肯给后位,后宫如今也没有旁人……可他毕竟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