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别说骆青亭,连贺言川自己都意外。
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对感情向来没什么自信,所以一直很克制,否则早在高中的时候就表白了。
现在虽然跟骆青亭相处还挺愉快,贺言川也打算表白了,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刚才真的就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咕噜噜……”
桃桃一把捂住自己总坏事的小肚子,可惜捂不住,它还是在叫,一点都不听话。
“走吧,一起去吃点东西。”贺言溪走过来,帮着她解围。
“好。”骆青亭苍白的脸色开始变成粉色,“我去换衣服。”
贺言川将她颊边汗湿的头发捋顺:“去吧。”
“我弟弟终于出息了啊。”贺言溪等骆青亭走后,打趣了一句。
贺言川心情好,不跟她计较,从兜里摸出个小布包递给她。
“什么东西?”贺言溪一愣。
桃桃抢着说:“我知道,平安符。”
“啥?”贺言溪无语地望着贺言川。
“不是你叫我去帮你烧香拜佛的吗?”贺言川说,“顺便给你求了个平安符,虽然不知道月老祠求来的平安符有没有用,但是想来有总比没有好,你将就用用吧。”
这符确实是在月老祠求来的,当时贺言川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求的,根本没当真。
可今天这事后,他忽然就有点怕了。
知道警察这工作危险,以前也一直替贺言溪担心,但以前是全凭想象。这一次看到覃淮的样子,他才更直观深切地感受到,那些犯罪分子真的不是人,狠起来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能下死手,更何况是对别人?
贺言溪整天面对的,全是这样的人,实在太危险了。
贺言川忽然就愿意相信那些所谓的神佛之力了,只要能保佑贺言溪平平安安,他信什么都可以。
贺言溪:“……你在逗我吗?”
话是这样说,她却也并没有把平安符扔掉,而是揣进了兜里:“不过,我弟弟难得送我一件礼物,我还是得好好留着。”
她明白贺言川的担心,所以收下他的心意,哪怕她打心底里不信这些。
骆青亭很快换好衣服出来,几人简单在医院门口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去了。
贺言川他们来的时候坐的是覃冉的车,回去就打了个车。
有司机在,他们没怎么说话,半路上桃桃就睡着了。
到底是年纪小,身体不由意志控制,到这么玩才睡已经是极限了。
到家后,贺言川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到床上。
桃桃睡得很熟,换了个地方也没醒。
骆青亭替桃桃掖好被子,送贺言川到门口,说:“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晚安。”
“等一下。”贺言川却道,“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
骆青亭大概能猜到他会说什么,顿了顿才道:“嗯,你说。”
“今天在医院……”贺言川撑着墙道,“没经过你同意就亲了你,对不起。”
骆青亭目光闪了闪,抿着嘴唇没说话。
贺言川马上又道:“但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忍住,情不自禁……”
他有点慌,语无伦次。
骆青亭咬了咬牙,说:“你为什么要亲我,是为了……”
“我喜欢你。”贺言川终于脱口而出。
骆青亭脸颊迅速染上绯色,不吭声了。
贺言川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后,终于冷静下来,把自己想说的话一口气全说了:“这段时间跟你接触下来,觉得你特别好,总是让我心动。我本来都已经想好了,等情人节那天,就对你表白。这不是我马后炮,不信你可以问桃桃,我跟她商量过,她还说要搞个隆重的、漂亮的表白会。我今天实在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等不到情人节了。青亭,虽然没有隆重、漂亮的场景,但我对你的喜欢不会有丝毫减少。我感觉我们在一起生活挺和谐的,桃桃又那么可爱,这是我能想到,关于家庭和婚姻最美好的样子。你看我们要不要将错就错,把假的变成真的?”
骆青亭没吭声,洁白的牙齿在粉色的唇瓣上咬出两个浅浅的印记。
她不说话,贺言川又开始心慌:“我知道你今天很累,时机也不对,说这些可能有点突然。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不用着急给我答复。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也……”
“你知道今天在手术室发生了什么吗?”骆青亭忽然打断他,反问道。
贺言川一愣,他当然不知道,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骆青亭低着头道:“覃淮伤得很重,他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像极了小蝴蝶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
看到覃淮的第一眼,骆青亭就慌了,所有被压抑的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潮水般将她淹没。
手术台上的覃淮变成了小蝴蝶,顶着血淋淋的小身体在质问她:“妈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