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都爱我的钱,而不是爱我的人。”
“我上个女朋友是北影的学生,她妈妈跟我谈话,说她答应女儿跟我的事情,但需要给她女儿保证。也不要现在就结婚,先买一套房、一辆车,记在她女儿名下就行。”
“但凭什么?”李春品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套房,一辆车,我顺手就买了,但我心里不平衡啊!我继承老太太的遗产,是跟了老太太十二三年,端屎端尿照顾了老太太七八年,受了多少委屈才换来的!就算她是为了我的钱,也至少要照顾我七八年吧,凭什么一上来就买车买房!这跟我的经历不一样啊!”
宋维扬笑道:“你想找个真正爱你的人,干脆把钱全都捐了,只留几十万过日子,然后再慢慢找呗。”
李春品跟着笑起来:“现在很多人拿我当傻子,以为我好骗。以前有个女孩子,哭着给我下跪磕头,说她妈妈生病了要做手术。我顺手给她20万,结果后来我在迪厅里遇到她,小姑娘喝酒跳舞特别欢,哪像母亲要做手术的样子?我也懒得拆穿她,就当打发叫花子了。但你真以为我好骗啊?我如果把钱全捐出去,就没有姑娘肯跟我了!我曾经非常恨老太太,他耽误了我的青春。但我现在也变成跟她一个样,我也在耽误那些小姑娘的青春,我活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样子。”
“现在我的女朋友,是一个中戏的学生,她只要能跟我五年,任劳任怨的伺候着,我保证她下半辈子享福。但我估计吧,她顶多能撑三年,因为我对女朋友,比对身边的佣人还苛刻吝啬。”
“我现在特别不舒服的,就是我捐了那么多钱,帮了那么多人,社会上还是说我坏话。平均算下来,从我回国那天起,我每天至少要捐七八万,中国有几个能跟我比的?我现在特孤独,特别想有家人和朋友。我对佣人很好,好到什么程度?我有时候出门,佣人直接喊我带吃的回去,我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但他们还是不跟我真心,我家里每年平均要丢两三件古董,我也懒得去查是谁偷的。忒没劲!”
“就说五年前的国宝盗卖案。故宫里流失出来的国宝啊,我花钱买了不少,其中一件居然出现在港城的拍卖会。现在好多人说我是文物贩子,我他妈真不知道是谁拿去卖的。警察搜查我家的时候,我买的十多件国宝,特么的只剩下八件了!”
……
李春品的这顿晚宴吃得很少,因为他有糖尿病,很多荤菜都要禁着。
这家伙花费1100万买下晚宴,居然真只是找人聊天,而且他自己说话最多。足足聊了两个钟头,李春品上厕所打个电话,一串豪车就开来接他走了。
宋维扬看着四个小家伙,笑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方彩萍道:“可悲,可怜,可叹,可恨。”
“怎么就可恨了?”郑勇问。
方彩萍道:“你没听他说吗?他上一个女朋友是北影的,现女友是中戏的,都是20岁左右的女孩子。他都是快60岁的糟老头子了,跟自己孙女辈的谈恋爱,还想人家真心喜欢他。甚至对女朋友,比对佣人都更苛刻吝啬,这不是又玩弄人家的身体,又玩弄人家的感情吗?”
郑勇冷笑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郭锐抱着笔记本电脑说:“我觉得这个人的故事很可疑。他继承了那么大笔的遗产,我刚才翻墙去外网,居然找不到丝毫的消息。而且,他说老太太是好莱坞巨星,这就更可疑了,美国娱乐记者可不会错过这样的新闻。”
“那是1990年的事情,互联网不发达。”郑勇说。
“那也不该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郭锐说。
豆豆也在上网:“网友们有两种猜测。第一,这人是洗黑钱的;第二,这人是文物贩子。”
宋维扬笑问:“你觉得是哪种?”
豆豆说:“洗黑钱我觉得不太像。他1991年回国,当时中国可穷了,谁有本事让他洗那么多黑钱?如果真有那么多黑钱,早自己存到海外了,还用得着让他来洗?文物贩子也不像。第一,他的钱太多。我刚才查了这20年来,中国文物的拍卖价格,如果靠盗卖文物挣出他的身家,那些文物的数量就是个天文数字。第二,他太高调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每年都要接受很多采访。这种高调的做法,居然十多年没被查出来问题,卷进故宫盗宝案闹得全国皆知还没事。如果他真是文物贩子,除非背景通天,否则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郭锐说:“但他说话颠三倒四。接受采访时,他有时候说老太太比他大39岁,有时候说比他大38岁。有时候说在美国住了13年,有时候又说先去英国打工一年。他自己说的话都前后矛盾。”
豆豆立即反驳:“如果他的钱来路不正,又怎么那么高调,还不把谎话编圆了?给人留下那么多把柄?”
方彩萍拿着郭锐的电脑开始搜索,笑道:“我倒是对老太太的身份感兴趣。有人猜是奥黛丽·赫本,有人猜是葛丽泰·嘉宝,但都被他一口否认了。后来有记者问是不是玛丽·马汀,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玛丽·马汀的资料完全对得上号,比他年长大概三十八岁,是他回国前一年癌症去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