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说我夹带私货,那我就来一整章私货吧。至于《萤火虫之墓》我懒得解释,某些人非要认为是反战影片也可以,那片子的导演都承认了不是反战。)
姜文忙活一个通宵,都还没吃早饭呢。他把胶片给锁了,开车带宋维扬和马巍都来到个早餐店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跟两人聊天。
“拍广告没问题,一句话的事儿,”姜文嚼着大包子说,“广告费50万就够了。”
宋维扬笑道:“是广告代言,有时候还要出席商业活动。”
姜文豪爽道:“都可以,做活动时,提前知会一声。”
“我就不讲什么感谢的话了,”宋维扬掏出名片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给我打电话。”
“痛快,”姜文随手把名片放进衣兜里,又道,“你说我涉嫌美化日军,那你可真没把我的电影看明白。我是把中日双方都放在一个水平线上,展现的是特殊环境下的人性。这部片子不讲历史,也不讲战争,只讲人性。”
宋维扬说:“但在特殊环境下,有些人已经没有人性了。”
“不,”姜文摆手道,“人性在任何时候都存在,只不过被什么东西隐藏了。就像片中的花屋小三郎。他刚开始一心求死,这就是违反人性的,是战争洗脑的结果,后来的贪生怕死和恩将仇报,那才是真正的人性。”
“同意,”宋维扬点头说,“但我讲的美化日军,是这部片子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不对。如果放在年之间,我是信服的,1944年就很有问题了。”
姜文啃着包子道:“你继续说。”
宋维扬道:“电影一开场就展示‘亲善’,而且地点发生在华北地区,这确实真的存在过。日军为了长久统治,甚至还在华北搞过农村合作社,提供低息贷款给农民买种子、化肥,帮助农民兴修水里工程等等。按照日军的政策,华北农民甚至连打井,都可以向合作社申请‘井贷’。”
“还有这种事?”马巍都非常惊讶。
姜文笑道:“农民恐怕拿不到钱吧。”
宋维扬说:“不错,农民一分钱都见不到,这些钱直接被伪政府、伪军、新民会贪污了,连基层保甲长都没机会克扣。而且农民加入合作社,还必须缴3块钱会费,华北连年大灾,农民哪里还拿得出钱?只能被逼着卖儿卖女。也就是说,日军所谓的亲善政策,成了伪政府的残民利器。”
姜文摇头苦笑:“黑色幽默。”
“日军的这种亲善政策,其实是为了掠夺战争资源,”宋维扬说,“他们恨不得中国农民多种粮食、多种棉花,为此不惜帮助农民兴修水利。一旦到了粮食和棉花的收获季节,立即就暴露出本性,这些作物必须统收统购,跟直接抢劫没什么区别。农民破家纳粮还好,如果敢抗税抗征,日伪军进了村子就是无恶不作。”
姜文道:“这跟我的电影没有冲突吧?”
宋维扬道:“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日军在1944年以前的政策,那个时候日军还能撑下去。而到了1944年,史迪威不顾中国抗战局势,强行把用于国内的物资,全国调去反攻缅甸,造成国军的豫湘桂大溃败。日军同样如此,虽然取得豫湘桂战役的胜利,但却抽空了华北的兵力和物资。日军在豫湘桂占领的地盘越大,需要的兵力和物资也就越多。我用做生意来比喻,当时日军等于抽调了所有的流动资金,拿去投资新公司的固定资产,直接陷入经营困境,离破产倒闭已经不远了。”
“这比喻真是……形象。”马巍都笑道。
宋维扬说:“《鬼子来了》这部电影就是发生在这种时期的华北,实际情况是,日军已经没有兵力下乡,只能防守各要点据守,征粮什么的全得靠伪军。在这种情况下,日军在华北已经撕破了一切伪装,根本就懒得喊亲善口号,也不再提供农业贷款。即便是华北的‘模范村’,也不可能出现日军给孩子发糖果的情况,一是懒得做样子,二是日军自己都物资不够。还有,以片中日军的精神面貌和精良装备,不可能是1944年的华北地方驻屯军,只可能出现在东北边境或豫湘桂地区,因为当时华北日军已经属于叫花子部队。你们知道,1944年华北的硬通货是什么吗?”
“鸦片。”姜文道。
宋维扬说:“鸦片一直是硬通货,但总得有货币啊。”
“法币?”马巍都问。
宋维扬摇头道:“1944年的华北,国统区发行的法币、汪伪发行的伪币都属于废纸,真正的硬通货币是我军发行的边区票,甚至连驻防日军都在使用八路的边区票购买物资。”
“这不可能吧?”马巍都难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宋维扬说,“华北的物资全都被抽去豫湘桂战场了,各地驻防日军得不到任何后勤补给,只能就地征收。但当地农民已经被蹂躏整整八年,别说农民,地主都被吃空了!反而是八路的地盘在组织生产、自力更生,驻防日军所需的粮食、棉花、食用油等等物资,都需要向八路那边购买,而八路只认自己的边区票。于是,八路就可以拿着边区票,向日伪购买药品、军火,买着买着,游击队就变成了野战军。”
马巍都问:“日本还向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