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儿其实并不好看,特别是这个女娃还有生理性黄疸,整张小脸都蜡黄蜡黄的颜色。
火车的卧铺厢里,洪伟国正手忙脚乱,宋维扬也连忙找出尿布,两人迅速把孩子抱到厕所里换洗。
尿片子换好,宋维扬掩鼻就走,笑嘻嘻对洪伟国说:“你慢慢洗吧。”
洪伟国拎着那沾满屎尿的棉质尿布,嘀咕道:“我这不是来做保镖的,是来做保姆的。”
抱着孩子回到卧铺厢,正巧火车站点停靠,很快进来一对中年夫妇,就住在宋维扬的对铺。
“哟,还有个小孩子,男的女的?”中年妇女自来熟问道。
宋维扬说:“女的,我妹妹。”
中年妇女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女儿。”
中年男子问:“就你一个人带妹妹坐火车啊?忙得过来吗?”
“还行。”宋维扬说。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洪伟国也回来了。
中年夫妇见进来个“凶恶壮汉”,顿时起了疑心,实在是两个男人一个婴儿的组合太过怪异。
中年男子转过身佯装整理背包,用口型对妻子无声说道:“人贩子。我盯着,你去报警!”
妻子也无声的回答:“你小心一点。”
“知道,我稳住他们。”丈夫说道。
妻子立即大声说:“你看着包,我去一趟厕所。”
丈夫说:“快去快回!”
妻子快步离开,丈夫连忙笑问:“两位兄弟贵姓?”
宋维扬道:“我姓宋,叫我小宋就行了。这是我朋友,他姓洪。”
那男人递烟道:“我叫龙斌。来,抽支烟。”
宋维扬摆手说:“不了,封闭环境抽烟对孩子不好。”
“对对对,孩子的健康要紧。”龙斌讪讪的把烟塞回盒子里。
宋维扬问:“老哥去城里办事?”
龙斌说:“走亲戚。”
东拉西扯,全是没营养的废话,足足说了好几分钟。
突然有几个乘警闯进来,大喝道:“不许动!”
龙斌连忙跳起:“警察同志,就是他们,全都抓起来!”
宋维扬和洪伟国傻傻的看着乘警,完全没搞明白什么情况,简直一头雾水。
一个乘警喝道:“把孩子放下,举起手来!”
“哇哇哇!”
宋维扬还没动,婴儿已经被这阵势吓哭了。
宋维扬把孩子小心放在床铺上,无语道:“咱们能互相解释一下吗?”
其中一个乘警居然还配了枪,举枪喝道:“抱头蹲下!快点,少给我废话!”
宋维扬和洪伟国对视一眼,俱都哭笑不得,老老实实蹲下抱头。
那个报警的中年妇女,大着胆子跑过来,抱起孩子又退到乘警身边,轻轻拍打摇晃:“哦哦,乖,不哭不哭,坏人已经被警察叔叔抓到了。不哭不哭……”
“有身份证没有?”一个乘警问。
宋维扬无奈叹息:“在包里,自己找吧。”
持枪乘警说:“小钟,你去搜包。小荣,你去搜身。”
乘警小钟把宋维扬和洪伟国的包都拿走,就地拉开拉链,接连拽出几件换洗衣服。然后是两罐奶粉,还有些社会调查时买的乱七八糟的纪念品。
没等乘警把包翻完,宋维扬无奈道:“上铺还有个公文包,身份证在公文包里。对了,公文包里的稿件别弄丢了,那是我的毕业论文。”
“还毕业论文,你是人贩子大学毕业的?”持枪乘警冷笑道。
负责搜身的乘警小荣,直接从洪伟国那边开始搜,估计是觉得洪伟国威胁更大,想把他身上的凶器搜出来。他在洪伟国后腰上一扒,撸出一部手机,顿时愣了愣:“我还以为是枪呢,把衣服撑得鼓鼓的。路哥,这人身上还有手机。”
持枪乘警怒道:“还买得起手机,这是惯犯啊!”
“惯个屁,”洪伟国没好气道,“老子是退伍军人,不是人贩子!”
乘警小荣又从洪伟国身上掏出一把匕首:“路哥,有凶器!”
“这是军刺,”持枪乘警冷笑道,“可以啊,你还真是退伍军人。退伍了就干这个,真给当兵的脸上抹黑!”
洪伟国已经彻底没脾气了,解释说:“这不是正规军刺,仿造的。而且我有《匕首佩带证》,盛海杨浦分局发的证,不违法。”
搜包的乘警小钟悄悄戳了下持枪乘警:“路哥,你看看这个。”
“学生证?还是复旦的?”持枪乘警惊讶道。
宋维扬提醒说:“跟学生证一起放的,还有一张派出所出具的证明。”
乘警小钟连忙找出证明,随便看了两眼,弱弱道:“路哥,我们好像搞错了,这孩子是人家从厕所里救起来收养的。”
持枪乘警又拿出宋维扬的身份证比对照片,还把宋维扬的论文稿翻开看了看,基本对他的身份确认无误。
几个乘警和那对夫妇都尴尬无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宋维扬郁闷道:“我可以站起来了吗?”
“哎呀,那个……真不好意思。”乘警收起枪,笑嘻嘻的道歉。
一个是复旦的学生,一个是持有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