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看见。
丘陵无语回望。
这傻孩子没救了!他怎么就不晓得,雄性求偶时,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是本能?
“总之,是你出错主意我才没见到人。”白彦明岔开话题,“这事我记下了,以后找你算账。”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离开。
“难道不是怕被追问更多问题,所以才落荒而逃?”丘陵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地低声呢喃,“明明就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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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天马还在道观里等自己,宋婧加快脚步,行色匆匆。
推门一看,庭院空无一人。四处逛了一圈,卧室、主殿也不见踪影。
“奇怪,它是跑出去玩了么?”说话时,宋婧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亏她事情一了结,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谁知到家后,却得一个人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庭院发呆。
“早知道就待在别墅蹭午饭了。”宋婧无可奈何,认命地撩起袖子,踏进厨房。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传来阵阵嘶鸣声。
宋婧往窗外瞥了一眼,就见白色的马蹄施施然落下,动作极为优雅。
“闻见饭香味就知道回来了。”嘴上满满都是嫌弃,眼中却漾开笑意。
天马耷拉着脑袋,踢了踢庭院里的石子,神情颇为沮丧。
在它想来,天马形态不方便跟在身边,化作人形就不会有问题。可是变人后,他才发现事情的走向跟计划中完全不一样。
被丘陵带进宴会,跟小崽子打了个照面,然后呢?然后就没了……小崽子太笨,压根没认出来它是谁。
之后跟着刘燕去厨房,再也没回来。而它被人缠住,无数稀奇古怪的问题闷头砸来。
天马越想越心酸,感觉自己白忙活了。
鼻子翕动,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它先是一怔,随即小跑着凑到窗户口,努力往里张望。
等看到小崽子好端端站在厨房,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狂喜。
“工作一结束,就回来陪你啦。”宋婧笑靥如花,声音清脆悦耳。
天马晕乎乎的,只觉得比喝了猴儿酒还醉人。
不对!宴会上碰面,小崽子不但没被它的盛世美颜迷住,还跟人跑了。直到现在,它还很生气!
天马心里一凛,收敛起笑容,假装自己贼不开心。
“出门不高兴,回来也不高兴,你是河豚么?怎么老是在生气?”宋婧边说边将食指探出窗外,轻轻戳它的腮帮子。
天马一边往旁边躲,一边扭头轻咬,一人一马就这么闹起来。
因为玩得太开心,它彻底忘记了要生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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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圆满结束,只是带来些许后遗症。
天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每天变着法地给她送礼物。有时是人鱼织造的鲛纱,有时是珍珠项链,有时是千年檀香木木簪。
起初宋婧以为这些是玩具,帮忙把东西一一收好。
过了几天,见小崽子始终没佩戴,天马终于按捺不住。
它趁休息时叼走宋婧头上原有的木簪,偷偷藏起来,然后把自己送的那根摆放到桌上。
两根簪子材质明显不一样,宋婧哪能看不出来被换过?她这才明白,原来叼回来的是礼物,不是玩具。
“东西送出后,可就要不回去了。”宋婧认真告诫。
天马甩了甩尾巴,知道,快戴上让它瞧瞧。
宋婧也不客气,换了木簪,裁了鲛纱,做出两件新衣裳。
鲛纱做成的道服又轻又软,分外丝滑,衬的宋婧仙气飘飘,气质凛然。
天马端详许久,终于满意地笑了。
另一个后遗症则是刘燕。
将朱家狠狠收拾了一顿后,她神清气爽地登门道谢。本想为祖师爷塑金身积福,不料惨遭拒绝,她便换了种报恩方式——不遗余力地向亲朋好友宣传,竭尽所能地为清玄宗招揽顾客。
这本是好意,然而宋婧接见客人,稍微聊了几句后,当场呆愣住。
新客是对四十多岁的夫妻,他们是这么说的,“我们夫妇一生积德行善,从没做过坏事,但是子嗣实在艰难。”
“其实不管生儿生女,只要能留下一丝血脉,我们就心满意足。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没法实现。”
“若散人能助我们达成心愿,将来必有重谢!”
宋婧,“……”
给刘燕解决了恋爱问题后,她还得负责治理不孕不育?清玄宗真的是家正经道观!!
“无尘散人?”张太太低低喊了声,举止拘谨,目光里充斥着哀求和渴望。
张先生静静等待答复,脸上同样满是希冀。
宋婧端起身前的茶杯,灌下一大口,勉强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