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一个问题藏很久了。”
周如曜拿着铜镜,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寒山,修眸显得无辜又真挚。
顾之行昂了下下巴,仗义执言,“有你顾哥在,你想问就问。”
李寒山:“……说。”
“铜镜这种这么不科学的设定难道不能让你激起内心波澜了吗?”周如曜顿了下,又道:“你好平静地接受了这些诶,李寒山。”
顾之行恍然大悟后震撼地看着李寒山,“对诶,你怎么都不震撼了?”
李寒山沉默了几秒,从桌上捞过来一个kindle,随后操作了几下递给他们。
二人低头,只见屏幕上浮现一个书名。
《量子鸡汤:从量子力学中找寻生活态度!》
顾之行看了看页面,又看了看李寒山,冷漠的外表下手指颤抖。
顾之行:“你看到哪里了?”
李寒山:“没看。”
周如曜:“啊?那你刚刚说你看了?”
李寒山:“我在量子。”
顾之行:“……”
周如曜:“……”
顾之行薄唇紧抿,垂眸,显得心事重重。
良久,她道:“你的幽默竟然仅次于我,我有些危机感。”
李寒山:“……”
他试图安慰这个看起来十分沮丧的人,“没事,我觉得你确实很好笑。”
顾之行:“……”
不知为何,她感觉更沮丧了。
周如曜一惊撸起了袖子,星眸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根本没把我们行哥放在眼里,我们行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人!”
顾之行:“……”
顾之行伸出脚蹬向了周如曜的腰,“闭嘴吧。”
“嗷嗷嗷好痛!”周如曜窜了起来,用手扶着腰,小狗眼里满是委屈,“阿行你不分敌我啊?!踢他啊!你是不是踢错人了!”
李寒山没有表情,默默收起了kindle,淡然地道:“把镜子收好吧,我困了。”
“这还用收啊,随便扔抽屉里不就行了。”周如曜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瘫,两只脚翘在桌上,“这镜子目前对我们来说好像派不上用场。”
“但是对方来偷怎么办?”李寒山思索了下,猜测道:“他目前很迫切想要拿到镜子,而且实际上他短期也还不了钱,最优选择很可能是将镜子拿走并以我们弄丢了镜子为由推脱还钱。”
顾之行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我心中有这个揣测,但你一说出来却显得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寒山:“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顾之行:“通读《资本论》《帝王心术》《厚黑学》的。”
周如曜:“心思叵测。”
李寒山:“……我没读过,也没有兴趣。”
顾之行:“《帝王心术》听起来像是讲野史的地摊书。”
李寒山:“实际上讲的是对中央集权进一步控制,倒也不算野史。”
顾之行:“你还说你没看过!”
李寒山:“……”
他淡然自若地道,“所以还是收好镜子吧。”
“那藏哪里啊?”周如曜犯了难,“放枕头下面怎么样?”
顾之行皱眉摇头,“有一个问题,藏谁的枕头底下。”
“我不行,我本来就睡得少,镜子丢了我都不知道。”
周如曜第一个推卸责任。
“我也不行,我枕头下放着剑。”顾之行摸着下巴,看向李寒山,“李寒山,要不放你枕头下?”
“等下?”李寒山打断了她的话,“你枕头下放什么?”
顾之行:“剑。”
李寒山:“……你放哪个干什么?”
顾之行:“吾梦中好杀人。”
李寒山:“……?”
顾孟德是吧?
李寒山沉默了几秒,却又听周如曜大笑出声。
他抬头,只见周如曜和顾之行互相搭肩挤眉弄眼,笑得开心。瞬间明白周如曜估计从“放枕头下”就开始为顾之行铺垫了,估计他们之前也说过这个破梗了。
李寒山莫名有几分恼怒,只道:“行,我放枕头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想睡觉了。”
他说完也不管两人,从桌上捞起铜镜回了房间。
李寒山刚将镜子放好没几秒,房间门陡然合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接着,一片黑暗袭来,窗外的风吹得呼呼作响。
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深呼一口气,“你们两个人,别闹了,把灯打开。”
周如曜大惊失色,语气震撼,“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顾之行话音中透着些闷,“我们打算给你个惊喜的。”
李寒山:“是你们买的荧光扑克牌吗?”
周如曜:“你怎么知道?你难道也能预知未来了?”
顾之行:“他偷偷跟铜镜签订了契约!人类的叛徒!”
李寒山:“……你们有没有想过,荧光叫荧光是因为会发光。”
他话音落下,顾之行和周如曜立刻看了眼彼此,只见黑暗中一沓方形纸片悬浮在空中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顾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