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三十八分,天空一片墨色,安静的马路上只有梳齿似的路灯伫立着,散发着一团团模糊昏黄的光。
一辆车疾驰路过,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又迅速地消失。
公寓门口停下一辆车。
李寒山下了车,正想于跟两人发信息,却陡然有瞥见门口站着两个蒙头蒙脸的人鬼鬼祟祟的。
他皱着眉,正想喝斥两声,却先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可算来了!”
李寒山蹙眉,走过去,看向站在右边更高一点的身影,“周如曜?”
蒙面人(右)点了点头。
李寒山又看了眼另一边的,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顾之行了。
这时候他实在懒得管他们作妖了,只是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之行道:“小树枝现在还在公寓里面活蹦乱跳。”
“兄弟,我跟你说真的恐怖。”周如曜搭上了李寒山的肩膀,语气满是痛苦,“就离谱。”
李寒山拍开他的手,“我更好奇你们怎么在凌晨四点发现储藏室的小树枝被鹿萌萌俯身的。”
“我们在打游戏。”顾之行打了个哈欠,单独露出的一双眼浮现了困倦,“当时打到一半,我们听见储藏室里有很大的动静,打开门一看,发现小树枝到处乱跳。”
李寒山看着顾之行,微微歪了下头,黑眸也眯了下。
顾之行蹙眉,“你什么表情,我说的真的。”
周如曜也作证,“实在不行你可以进来检查嘛,你怀疑什么啊?”
李寒山摇头,“没事,只是一时间有些没听清。”
他并非怀疑顾之行话的真实性,只是突然发觉顾之行的双眼长得很漂亮。虽然顾之行本身亦就十分俊美漂亮,不过因冷淡漠然的气质使得比起美,人们更先注意到其身上那种近乎锋利的危险性。
但现在单看这双眼,他一时间倒是觉得生出了主人并非是他熟知的人的陌生感。
李寒山岔开了话题,“进去看看吧。”
他刚迈开步子准备进去,下一秒就被两人一人扯住了一只手拦住了。
李寒山不耐地抿了下薄唇,“又怎么了?”
顾之行松开手,从怀里扯出了一张毛巾,道:“给你,蒙住脸。”
李寒山:“……?”
周如曜解释道:“虽然那根小树枝在乱跳,但是并没有撞上东西,我们猜鹿萌萌应该是有视野的。以,我们蒙住脸不想让她认出来,这样就不会被缠上了。”
李寒山:“……”
李寒山沉默了几秒,用着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不把小树枝用毛巾包裹起来呢?”
顾之行:“……”
周如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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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两点,三人坐在奶茶店里,各自顶着一双熊猫眼。
昨夜他赶到后,鹿萌萌似乎已经藏起来了,仨人找了半个小才在角落里找到一根安静躺着的小树枝。
三人又是怀疑鹿萌萌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又是怀疑鹿萌萌是搞清楚了状况在伪装,各自对小树枝进行了盯梢,不但不敢摘挡脸的围巾甚至不敢说话,生怕鹿萌萌对他们留下了印象。
李寒山折腾到七点多才到家,刚躺下来没多时又被他们催着来商讨注意。
李寒山道:“我不明白你们浪费了我一个晚上后,为什么又非要连我补觉的时间也浪费。”
他现在的表情并不好看,甚至显得有些阴戾,这是他睡眠不足时特有的情绪状态。
周如曜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花,“因为事情很紧急啊,我们也都没睡够呢,阿行甚至现在都没睡。”
李寒山挑眉,看了眼顾之行。
顾之行整个人也显得十分低气压,支着脸时不时点着头,又突然惊醒。
李寒山看不下去了,“既然都这么困就不能再晚一点开会吗?”
“不行。”顾之行摇头,“没有讨论出办法我没办法睡。”
她抱着手臂,身子抖了抖,“我现在一闭眼就是我的小树枝,一闭眼就是鹿萌萌。”
“还是根据之前的理论来解决事情的话,周期太长了。”李寒山直接了断的下了判断,“我现在真的没心思去定什么计划去了解她的诉求或者性格。”
“但是总不能把阿行储藏室的小树枝都扔了吧?”周如曜于心不忍,嘴唇颤动着,显得十分悲戚,“阿行不能再失去了更多了!”
顾之行眼睛瞬间红了,声音沙哑,“李寒山,你敢动它们,我就打断你的腿!”
周如曜低声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少爷这么生气了!”
李寒山:“……”
你们他吗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讲这些。
“我不会的,不如说,这段树枝恐怕才是冒险的。”纵然李寒山心里百般无奈,却还是安抚了下顾之行的情绪,又道:“折断这根树枝,也会有别的树枝,就算没有树枝也会有别的载体。我在想,这可能是世界让她与我们产生联系的一种表现。”
周如曜揉了下眼睛,声音蔫蔫儿的,“那就是说就算把树枝全清理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可以这么说。”李寒山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