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点多出发,抵达市里已经是下午二点钟。
“咳咳.....”开门的凌二被灰尘呛得直咳嗽,没好气的道,“要我说,我们住酒店得了,怎么也比这里干净,这地方还能住人吗?”
“我明天回乡下,反正给你收拾完,你爱住不住,有钱就住酒店,我管你呢。”大姐让老五在门口看着孩子,自己和黄李玉等人开始收拾卫生。
市里的房子在她和老五等人去浦江后,完全空下来了,长时间不住人,杂草和茼蒿从砖缝里挤出来,布满院子。
肯定需要收拾一番。
看到陈维维要跟着帮忙,大姐把她赶到一边,笑着道,“坐这么长时间车,你也累了,先去跟小二你们去弄点吃的,刚刚我还看了呢,旁边新开的有饭店,两年没看,变化倒是挺大。”
“从服务区吃完才多大会,一点也不饿,人多忙起来也快。”陈维维从厨房开始收拾。
凌二和付宝路一人拿着一把铁锹开始铲茼蒿和杂草。
凌代坤一手叼着烟,一手拿着电笔,开始到处找线路的毛病,修开关,换灯泡这种事情,他还是做得来的。
一个人忙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跟着大闺女去隔壁人家打商量,从人家的电表上接根线过来,他们回来的匆忙,现在找电工过来接电也是来不及了。
凌家在这里住了多年,附近的人对凌一不陌生,本来就有交情在,看到凌一递过来的一百块钱还推辞了一番。
凌代坤踩梯子,笨手笨脚的样子,凌二不放心,把他招呼下来,最后还是自己亲自爬上去动手接线的。
通上电后,凌二把吊在房梁上的抽水泵找了出来,重新放进水井里,没让他失望,水管里出水了。
同付宝路把屋里的大床,桌椅板凳全搬到院子里,直接用水管子冲。
然后就是冲屋里,屋里地面和墙面半截早在几年前就铺了瓷砖,他手里捏着水龙头,凌代坤不情愿的穿着胶鞋拿着扫帚扫水。
一波波水浪灌进院里,人踩在红砖上,一不注意溅一身泥水。
虽然已经是冬季,气温比较低,好在天气晴朗,艳阳高照,水渍去的也快。
大家一起忙活到五点多,屋里地面和家具干了,才重新把家具挪回屋,大姐把大老远带回来的被子从车上取下来,同陈维维等人一起铺床。
一切结束后,凌二点根烟,站在屋里,嗅嗅鼻子,空气中终于没有了那股呛人的霉味。
晚上,饭菜很简单,两盘熟食,一盘青菜。
凌二和付宝路、凌代坤一人喝了两瓶啤酒,便也就结束了,坐了一天的车,实在是乏了。
第二天一早,凌一是先起来的,烧好一大锅稀饭,买完油条、包子、烧麦回来后,谁也没招呼,同付宝路带着孩子先返乡下了。
她同付宝路结婚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同付宝路大哥分家,她自己穷,但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亲弟弟有钱,除了宅基地,啥也没要。
因为不稀罕。
之前,她还没进门,付宝路吃的哑巴亏,她也就认了。
至于老太太的赡养问题,按照农村原本的风俗是两家轮流过的,但是她和付宝路在外地打工,老太太只能托老大家照顾。
不过,她也不含糊。
她们在去年造的上下两层小楼——村里唯一一栋,现在便是由老太太住着,她们不但包了老太太的衣服,每年还给老太太一千块钱。
不管谁说,都绝对的挑不出来理。
而且,老太太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她再看不惯老大家的行为,也不忍心看付宝路那落寞的样子,最后还是她拿钱。
她在付宝路身上找不出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太愚孝。
像昨个到这里后,要不是她拦着,付宝路恨不得当晚就回去。
夜里,大家都那么困了,付宝路翻来覆去还没睡着,好不容易后半夜听见他扯起来呼噜,结果五点钟就听见他穿衣服的响动了。
她是七点钟起来的,付宝路一个人傻呵呵的坐在客厅等了两个多小时。
所以,没招,在厨房忙活好一通,刚给孩子喂完奶,一家人匆匆走人。
她感觉再晚一会,她男人都能急的哭出来。
大姐走后,老五是第一个起来的,嘴巴里叼油条,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大姐一家的影子,只有床头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又接着吃了一个包子,开始刷牙,刷完牙后拿着洗脸盆到缸里舀水。
陈维维看到她过来,拿起瓢帮着舀了一瓢。
老五习惯性的要端盆走人,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赶忙补充道,“谢谢嫂子。”
“洗完脸记得擦雪花膏,别脸又吹开裂了。”黄李玉提醒道。
“好。”手上有很多油,老五拿着肥皂在来回搓。
“再换水洗脸。”黄李玉等她搓完手,又帮她把脏水倒了,重新换了清水。
“别那么惯着她,让她自己弄,都这么大了。”凌二依自打着哈欠。
黄李玉笑着道,“人家现在都知道自己洗衣服了,还会做饭了。”
凌二道,“往电饭锅里加米加水,摁个开关,傻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