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球技实在太糟糕,不是一个合拍队友。只是江泊烟以前不介意这一点,还常觉得送水的他很体贴,今天想到路饮等会要过来,终于开始感到烦。
宋央从小笑容阳光,笼络人心很有一套,江泊烟暴躁地在球馆上扔了几个球,回来时看到他和自己朋友正在有说有笑地聊天。
聒噪的笑声刺耳,无名之火涌上江泊烟心头,他黑着脸,独自站在三分线外练投篮,同时频频朝入口张望,企图找到路饮身影。
他把心中的不悦归结为路饮的失约,眼见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他呼出一口郁气,把手中篮球扔向宋央和队友,满意地看着聚集的人群如鸟散去。
接着掏出手机咬牙切齿地给路饮发短信。
将那些威胁的、充满怒气的话编辑到一半,他又悉数删去,犹豫着是否应该阻止路饮前来,他不想路饮和宋央碰面,但确实很想和他打一场篮球。摇摆不定时,突然听到队友们窸窣议论声。
“靠,快看那边,我是不是看错了?”
“路饮?朝着我们这儿走来了。”
“他不知道05一直都是江哥的地盘吗?”
“不行不行,得赶紧把他赶走。”很快,江泊烟注意到有道视线小心翼翼看了自己一眼,又很快移开。
“咳。”江泊烟假意轻咳一声,将手机放回裤兜,慢悠悠道,“我说大家别——”
余下声音戛然而止。
他望着逐渐朝他走近的路饮,盯紧着他身上那套篮球服,像有什么熟悉的画面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江泊烟试图抓住但无果,可是不对,不可能,为什么会该死得觉得眼熟,他不应该见过路饮打篮球。
“我跟路饮——”江泊烟下意识抓住宋央肩膀,与其说是在问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到底认识几年了?”
如果不算幼儿园那个傻逼阶段,从他有记忆开始。
宋央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总觉得江泊烟分外不对劲:“我怎么知道,六七年吧,总之不会更久了!但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件事,和路饮的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地方。”
江泊烟的目光落在路饮身上,尽管在和宋央对话:“我知道。”
从他对路饮有印象起,就觉得这人很讨厌。
他们说话间,江泊烟的一个朋友名叫李连,已经自告奋勇上前,伸手拦住路饮去路,语气不善:“去,去,别来我们地盘,这里可没有人会欢迎你。”
路饮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江泊烟身上。
“但有人邀请我来和他打球。”
江泊烟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没站出来为他说话。
“谁,你们谁邀请路饮了?”李连扭头看向身后,“应该没有傻逼会这样做吧,否则小心江哥揍你!”
几个队友相互交换眼神确认,皆都摇头。
路饮捡起滚落到他脚边的篮球,漫不经心地抛给隔壁场地跑来的同学:“看来有人当了懦夫。”
懦夫本人终于慢悠悠出声:“如果你真的想和我们打球,也不是不可以。”
宋央下意识否决:“我不同意。”
江泊烟没看他一眼,只盯着路饮不放:“球馆是学校的场地,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要是想在这里打球,要不要来点有趣的,比如,比赛。”
宋央以为江泊烟又想玩点恶作剧,立即欣然道:“既然有比赛,怎么可以没有筹码。”
“啊,对对对。”几个队友这时候终于回神,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他们以为江泊烟想当众给路饮难堪,于是心领神会,纷纷附和,“当然应该设置惩罚,不然这球打得多没意思,你敢不敢啊,路饮。”
烦死了,江泊烟握紧拳头,气得牙痒。
这帮没眼力的家伙,当众坏了他好事。
路饮静了几秒,饶有兴趣地问:“可以,惩罚是什么?”
“惩罚是——”最先嚷嚷的那人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个坏点子,“打球输的人要学狗叫!”
四周顿时一片大笑。
起哄声不断:“听上去很好玩,路饮,是男人就和我们比一场!”
低级的激将法。
现在的场面已经不是江泊烟所能控制,就连旁边场地里的几名球员听到动静也朝这里涌了过来。
路饮摇头:“你们不觉得这个提议听起来很幼稚?”
“不过,也可以。”他竟然出乎意料地同意了这个幼稚的方案,目光扫过球场几人,最终停在宋央身上,“由你接受惩罚?”
宋央兴致勃勃:“我?当然可以,但我不参加比赛。”
他记得路饮已经很久没玩过球,对此胸有成竹,已经做好见证他出糗的准备。
路饮点头:“可以,谁和我比。”
话音刚落,正要有人站出来举手,突然被人从身后推开,他诧异回头,正要飙出一句国骂,就见江泊烟黑着脸撞开他,走到了最前方:“我。”
见状,宋央嘴角的笑容更盛。
江泊烟面色复杂地捡起球,抛给路饮,语气别扭:“到时候输了千万别在我的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