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以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家里安排的事,当时学校的同学们聊的话题,所有的一切都不太感兴趣。再加上,老是想起你们嘛,好早之前说要给你们织的冬季小物都没来得及给……”
鹤蝶已经蹲下,在那一箱分门别类的,装着各种小物的箱子里拿起了几条领带。他想,他是知道伊佐那原本想问什么的。
大概就是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吧?这么多年自己跟在伊佐那的身边,有些事上总是互相有些感同身受。
“哪些是我的?我正好用得上。”想到这里,鹤蝶便抬起头,看向还在奋力解释自己怎么能这几年给他们亲手做了这么多东西,以及绝对不是因为有点寂寞的洋子。
“真的嘛?那你看这几条可不可以呀?!”
在这边两个人低头分起东西的时候,伊佐那侧过了头没再看他们。
他有点不太明白刚才一瞬间胸口涌上的感情是什么。正如鹤蝶猜的那样,其实他本来是想问洋子为什么要把他们看得如此之重……问她这样的好是独一无二的吗?但他害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所以并没有问出口。
其实不管这个答案如何,好像也不重要了。
至少,面对再次失而复得的东西,自己是绝不可能任其有消失的机会。
他抬起头正准备转过去的时候,余光突然瞄到那个寄存箱的里面好像还有一些东西。伊佐那眯了眯眼仔细一看,发现似乎是一封一封的……信?
“那些也是给我们的吗?”
正往鹤蝶怀里又塞了一双手套的洋子顺着伊佐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的正是被自己放在了寄存箱最里面不愿给人见到的,那些之前当作日记写的一封又一封没有寄出的信。
这下可把她吓坏了,立刻伸手就把寄存箱关上了。
“不是不是啦!就是一些我自己的不敢留在家里的私人物品……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儿嘛!况且你们也知道的,我家真的就,管得太严了,要是被发现肯定又要关我进小黑屋。以前还会拿藤条打呢!现在到底是顾及到我毕竟是长大了……”
为了不让对方深想刚才看到的东西,洋子简直像是倒豆子一般,扯着一个话题就开始拼命往下说。甚至把以前都没和他们讲过的一些室町家的惩罚呀,长辈们那些变态一样的控制欲等等都讲了个底掉儿。
完全没注意到那两个人的脸色因为自己的话已经变得很差,洋子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一边把箱子里那些小物们分成两份,一边嘴里吐槽着这些年在家里,在京都的压抑生活。
“不能离开吗?”鹤蝶替洋子抱起了已经分好的箱子,看了一眼里面那些属于自己的手作,这样问道“我记得你很早之前就在说,你想离开室町家吧?”
“是啊,小的时候我就在做这样的计划,但老实说想要真的脱离一个家庭……其实还挺难的。不只是物质上,我需要有住的地方、有钱。何况作为一个未成年人,户籍上就很难独立出去啦!所以,至少在成年之前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了。”
因为说要带两个人去附近一家炸猪排店吃饭,所以洋子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以至于后面的两人并不知道说这番话的她是什么样的神色。
但伊佐那还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说道:“你可以来住我家,钱的话也不用考虑。东万现在手里经营着挺多酒吧和相关产业的……”
“那可不行!伊佐那!”没想到的是,女孩儿立马转身,看着他叹了口气表情里全是恨铁不成钢:“你自己努力赚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我跟你讲啊,你们在组织里有时候不能光讲什么兄弟义气,升米恩斗米仇懂不懂?对任何人,都是授人以渔更有用!所以我也会自己想办法的,你们别担心啦!”
兄弟义气?鹤蝶抱着个纸箱子站在那儿心想,自己该不会听错了吧?伊佐那哪里会讲这些道理?说出去,就别提天竺和前黑龙的追随者们,光是那个经常被踩着脑袋骂废物的狮音都要怀疑人生了。
而伊佐那,在面对鹤蝶看过来的,大概是‘你到底和她怎么说的’这种复杂却一眼看懂的表情时,竟然在一瞬间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起来——当然,真的是非常短的一瞬间,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嗯,洋子说得对,我肯定会注意的。”
见女孩儿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后,伊佐那也笑得格外真诚。
如果可以永远这样下去的话,他不介意做个‘好孩子’,
——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