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才反应过来。
后来,她把这个事情当笑话讲给伊佐那他们听,鹤蝶就说要给自己补礼物,因为在去年他们生日的时候,自己有买蛋糕给他们吃。
只是后面,因为草野的事情,她就完全忘记了。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的记得,并且,想尽办法也要把礼物送到自己手里。
想到两个男孩子编手链的模样,女孩儿忍不住笑了笑。肯定是把手工课的老师吓得不行吧?这俩小霸王居然会留下来做这种事情。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福利院的手工课其实大多数时候并不仅限孩子参加。因为手工课的作品是可以拿出去义卖赚钱的,所以哪怕是为了赚点几十日元的计件费,也会有很多人参加。除了一些确实对此不感兴趣的人……以及伊佐那他们这种刺头以外。
于是,那几天,当那个温柔的手工课老师带着材料进教室的时候,看见坐在正中间,周围的人都离他们老远的两个少年时,竟然也在门口踌躇了一下。
他们俩自己做的小玩意儿老师也没要,虽然是有鼓励的意思吧,但更多的是在看到对方明显不愿意交出来的样子后,便不太想去触这些‘暴力分子’的霉头。
至于鹤蝶做的那条手链,其实编得比伊佐那好多了。相对于没什么耐心的伊佐那来说,鹤蝶做什么事都很专心也很认真,所以成品看起来完成度非常高。当时老师一见到,就夸了句这条拿出卖一定很快就能卖掉的。
然后便被黑了脸的伊佐那拿起来扔到了老师收集成品的盒子里:‘那就拿去卖了吧!’
‘诶——不是说送给洋子嘛。’
‘送我这条就够了,她又戴不了那么多。’
虽然这些事情洋子并不知道,但光是把东西送到她手上来就已经让她很感动了。洋子抓着手链想象他们怎么找到绫子还让人带进来,就这样笑着笑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便忍不住拿起来捧在胸口处,掉起了眼泪。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被父母所爱,过着好像没有家人的生活,无人述说在意,以及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被禁闭责打……在如此生活中,绫子的糖果,伊佐那的手链,却像是五彩斑斓的宝石。
总能拉住她,温暖她,让她明白世界真正的美好。
虽然她是这样想的,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个逼仄幽暗的仓库不知为何依然像噩梦一样笼罩着洋子,让她不得不蜷缩着,紧抓着手里的手链和糖果,不停地大口呼吸才能勉强克制住想要尖叫、挠门、以头抢地的那种冲动。
还不能放弃,还不能妥协。这些宝物足以让她再次振作起来,哪怕是在这样严苛的环境里,哪怕之后去了陌生的地方,去做更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无法将自己击垮的。
洋子咬着牙,仿佛在拼命抵抗什么一样,把手里的东西越发往怀里拢。
而在深夜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伊佐那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有所感一般抬头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天空。
今天并没有星星,可能明天要下雨吧,所以黑沉沉的。
他只看了一会儿便回过神来,低下头又踢了踢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少年。
“真弱啊,就这样还替别人出头。以前那么多架都是我去给你们当的打手,真以为自己强到横着走了吗?结果到头来也就仗着人多去欺负小女孩儿,可真有本事。”
说着,他笑了笑,一脚踩在少年的头上,狠狠旋转碾压了几下,然后小手臂撑着膝盖弯下腰,低头看着嘴里冒不出一句话,只余鲜血直流的人:“你最好告诉我那个叫草野行人的家伙去哪儿了。不然我就每天都来找上门来,只要你还活着,你的这些朋友亲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地上不成人样的少年咳了几下,才发出细微的声音,引得伊佐那半蹲下////身去听,然后,他站了起来,又是一脚,直接将人像破布一样踢远了。
“伊佐那……”
跟在他身后的鹤蝶看了一眼那边还不知道活没活着的人,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对方的名字。便看见他转过身来,眼睛里全是一片漠然的冰冷:“这家伙也不知道。算了,”他突然又笑了笑“明天去找下一个问问。”
说完,他抬手用袖子擦掉脸颊的血迹正准备走的时候,却正好牵扯到眼角的伤口,带来了些微的疼痛感。
其实他并不太怕痛,但还是摸了摸眼角的伤口。想起之前都是有人拿干净的毛巾给自己擦,会用消毒液清理干净,再贴上一片很可爱的小熊创口贴。
伊佐那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反复几次后才平静下来。
没事的,真一郎大哥也好,洋子也好,总有一天,还有机会再回到最初的时候的。
回到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