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尾音,吐出无比残酷的话言,“我想展示给大家看啦,特意为‘超高校级的海洋学家’准备的特别处刑——”
“有什么都放马过来吧。”花王彩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夺取了眠梦的未来吗……”
“……哈。”
“确实如此呢。”
像是背负了千斤重担一样,她其实没有动,但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整个人的气势都佝偻了下去。
“我没有问过他有什么在乎的人或事。最低级的,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喜欢今天的早餐。”
“……我做错了事呢。”
宛如鹰的利爪,巨大的金属抓夹突兀的自裁判庭的上空赫然闪现而来,直奔花王彩音最为脆弱的脖颈而去。令人心底发寒的金属音响彻了所有人的耳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地便已没了她的身影。
裁判庭天花板上那个玻璃天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那只勾爪所连接着的顶端是一架直升飞机。螺旋桨拍打空气的声音在耳边逐渐增强,同步响起的还有花王彩音难挨的痛呼。
她无从反抗,抓钩一路上升收进了直升机里。本来应该已经失去视野的审判庭,黑白熊却恶趣味的在此时启动了自己头顶的液晶显示屏。
被拖进直升机里的花王彩音被黑白熊围过来,硬往身上套了一身潜水装备。而当直升机的门再度敞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
花王彩音被黑白熊从直升机里推了下去。
人体毫无悬念的自由落体掉进了水中,飞溅起大片的白浪。花王彩音就这么一路下沉着,她试图挣扎着向水面上游,然而却仍然顶不过下沉的速度。镜头的位置随即一转向她脚下,黑白熊原来不知何时还在她的脚腕上缚了两只沉重的铅球。
她试图甩掉脚下的负重,甚至不顾一切到脚踝被她自己硬生生掰得变了形,骨头刺破皮肉,伤处狰狞。两只铅球终于从她的身上脱落了下来,落进海底砸起一片浑浊的沙。花王彩音方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可就在她仰头看向头顶明亮的海面时——
梭形的阴影覆盖在了她猛然变得惊恐的脸上。
——那是一条被血液味道吸引来的,成年体的噬人鲨。
最后的镜头是被染红的蔚蓝海面。
在画面消失后的数分钟里,裁判庭里剩下的十四人都沉默着。
……忽然的,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听到了,有人在低声唱诵着什么。
“神圣蓝蔷薇,愿你在圣光下永恒绽放。”
御手洗神乐铃低着头,紧闭双目。她双手十指交握起来,虔诚的抵住自己的前额。
“愿你永远娇艳,愿你永远芬芳。”
“尔免我罪,又赐我食量。”
“携圣神之名,愿你名声显扬。”
直到御手洗神乐铃吟诵完了这段祝祷词,小座间乱色才后知后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对了,花王曾经说过的,她会加入神乐铃的教会。”
“即便她没有遵从教义,她也是我们弟兄姊妹中的一员。”御手洗神乐铃缓缓放下了手,仰头看向头顶逐渐合拢起来的玻璃天窗,“……好怀念啊,像做梦一样的日子。”
“眠眠他,不仅在其他人面前的存在感超低,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没有那么在乎自己……”
御手洗神乐铃的声音发着抖。
“那样的他,就算是消失了、死去了,可能也很难有人注意到他的吧……”
她低下头,忽然离开了自己的席位,走向了——
走向了裁判庭的对面,桃地望的位置。
“对不起啊,之前还那么过分的怀疑你。“
明明不过数米之远,她的脚步却几次落地不稳。
桃地望下意识想要伸手扶她,靠近时却正好被她伸出手抓住了前襟。
御手洗神乐铃整个扑到了他的身上,即使如此,她的人还是脱力的直往下坠。
“辛苦你了望望……”
“还有谢谢你……”
她哭着。
“……谢谢你啊。”
扑簌簌的眼泪像是珍珠,在桃地望的领子上撒了一长串。
“他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即使提高存在感的时候,也只是为了扮演成某人的样子……只有今天……”
她的声音不止是哽咽。像是被剪去了飞羽的笼中雀,面对温柔的风时,还是忍不住振翅拥抱。
“今天他、是完全的他自己。”
“你把他变得好漂亮啊。”
桃地望像是有点不知所措了,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着。
“因为有你在……幸亏有你在……”
她终于抬起头来,明明不管是音调还是不断流淌的泪,那都确凿无疑是哭泣的表情——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即使连嘴角都在发抖,御手洗神乐铃也拼尽全力地,想让它维持在上扬的弧度。
“至少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他不是破破烂烂的了。”她说。
少女的恸哭在一片寂寥的裁判庭里回旋。上升着、上升着……向不知名的彼岸。
——弹丸论破:在去粗留精班的人气游戏,第三天——
——岛眠梦、花王彩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