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奶香味,安静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张嘴咬着他的发带。
宁不为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因为儿子又逐渐开始上扬。
“啊~咿呀~”宁修抓着发带的尾端,对着宁不为认真的说话。
“嗯嗯。”宁不为听不懂,却饶有趣味地回答他,“发带洗过的,很干净,放心啃。”
宁修眼睛亮晶晶,咧嘴冲他笑,“啊!哗啦~”
宁不为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软和又白嫩,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对,你胖了,再胖你爹就抱不动了。”
宁修笑着用脸蹭他的下巴,“啊~”
爹爹~胖~
一行人从那座府邸之中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山林中的晚风呼啸而过,呼吸之间都带着股寒意。
“飞舟被毁了,找处山洞吧。”褚峻看向宁不为。
宁不为点点头。
褚峻找的山洞不算大,但胜在干燥安静,结界设下之后,将外面的冷风和兽嗥都挡在了外面。
火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山洞壁上在火光的照映之下落着大大小小的影子。
大黄趴在洞口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两只爪子搭在一起脑袋枕了上去,两只大耳朵耷拉下来盖住了眼睛。
冯子章靠在大黄后背抱着剑打盹,旁边崔元白枕着他的大腿小呼噜一个接一个,睡得四仰八叉,另一边江一正和仰灵竹依偎在一起也沉沉睡了过去,小黑龙盘成一坨用大黄的尾巴扒了窝,自己的尾巴还不怎么老实地搭在了崔元白的肚子上。
宁不为看着怀里的睡过去的宁修,将他用小被子裹好放到了大黄的肚子上,自己悄无声息地出了山洞。
火堆对面闭眼打坐的褚峻缓缓睁开了眼睛。
宁不为并没有走远,坐在山洞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身上的衣服被林间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褚峻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宁不为转头看了他一眼,“吵到你了?”
褚峻道:“没有。”
宁不为笑了笑,继续抬头看堆在天上的繁星,大概因为浮空境漂在天上,从这里看的星星格外亮。
“你怎么知道裴和光要去偷袭飞舟?”褚峻问。
“直觉。”宁不为皱了皱眉,“他……”
宁不为“他”了半天也没继续说,褚峻便替他说道:“裴和光是宁行远?”
“我不知道。”宁不为眉头皱得更紧了。
褚峻有点诧异,“你不知道?”
宁不为扯了扯嘴角,“我和他满打满算相处了不过十年,我大半时间还都在万玄院,他一直都很忙……都过了五百年了,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那个裴和光的语气和神态却几乎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只是他记忆里的宁行远,是绝对不屑用这些阴损手段藏头露尾对付别人,即便宁行远一直表现得很平易近人,但是修真第一世家的嫡公子,千年难遇的天才修士,骨子里就带着寻常人难有的清高和傲气。
“你觉得呢?”宁不为反问褚峻。
褚峻看着他道:“当年宁行远取玲珑骨的时候我曾帮了他一把,他便要谢我。”
宁不为觉得他话里有话,“怎么谢你?”
褚峻沉默片刻,“……他提议将玲珑骨一劈两半,我没答应。”
当年在他眼里年纪轻轻却很有些本事的行远公子拿着玲珑骨,既没有虚与委蛇地谦让,也没有故意躲避话题,而是目光坦荡,不卑不亢,所以他对宁行远的印象还算不错,后来听闻宁乘风被他带走也很放心。
宁不为听完他的话先是一愣,继而笑出了声:“还好你没答应,不然就没宁修了。”
“嗯,我当时用不到,也没细看,而且他也帮了我,算是扯平。”褚峻见他笑,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他帮了你什么?”宁不为又问。
“……从浮空境拿了件宝贝。”褚峻面不改色道。
扣浮空境大门上的银子这种事情,十分有损长辈形象。
宁不为突然觉得自从裴和光出现,一直憋在喉咙里的那口闷气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理智告诉他裴和光不会是宁行远,但某些猜测总是不可避免,可无论如何,能想出将玲珑骨一劈两半的人,断不会不择手段去偷袭几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孩。
“要不是你,宁修他们几个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宁不为清了清嗓子,多少有点不自在,“谢了。”
“同我无须这般客气。”褚峻递给他一个小瓷瓶。
宁不为接过来打开闻了闻,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什么东西?”
“沈溪的剑上有真火,你肩膀上的伤口用寻常的药和治疗术很难愈合。”褚峻看了一眼他的右肩,“你的障眼法也就骗骗宁修他们。”
被当面拆穿,宁不为有点恼,瞪了他半晌,将小瓷瓶递给他,“劳驾。”
小瓷瓶又回到了褚峻手里。
宁不为的肩线很流畅好看,可惜被深可见骨的伤口生生破坏,这伤口显然被人粗暴又潦草的处理过,血都积在一处,看着颇有些触目惊心。
褚峻将药液洒在了伤口处,又用了层薄薄的灵力覆在了上面,里面的伤口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