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竟变成了巽府宁城的画面。
晏锦舟旁边是看上去成熟不少的明桑,同现在相比较容貌并没有多大差别,但看眼神年纪也不算大。
“难得你找我一次,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晏锦舟兴致盎然地看了眼热闹的摊位,又毫不避讳地去挽明桑的胳膊,被明桑不着痕迹地躲开。
晏锦舟撇撇嘴,拽住他的袖子不撒手,“和尚,赶紧说什么事,我很忙的。”
明桑垂眸道:“是行远找你。”
“啊。”晏锦舟顿时兴致缺缺,拽着他的袖子站在原地不肯走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就说你不可能主动来找我。”
明桑神色认真道:“晏施主,这几十年你每年都来寂庭宗,这次也是——”
“你再多说一句我以后就再也不去找你了。”晏锦舟凶道。
明桑:“贫僧——”
“割袍断义彻底绝交的那种。”晏锦舟语气中带上了威胁。
“…………”明桑果断沉默了下来,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袖子,将人带到了宁府。
澹怀院外,一只大黑狗懒洋洋地趴在门口晒太阳,见他们两个来,十分敷衍地“汪”了一声,换了个面儿继续晒。
“嘿这狗。”晏锦舟松开拽着明桑袖子的手,想要去揪狗尾巴,被明桑抬手一挡。
“临渊和桑云也在。”明桑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见他们吗?”
晏锦舟的注意力顿时从狗身上移开,跟着他进了院子。
院子的空地里种了大片的九叶莲,呜呜泱泱一片天青色,晏锦舟诧异道:“不愧是宁家的人,把九叶莲当花种。”
她刚说完,便见九叶莲最茂盛的地方耸动了一下,从里面露出个小脑袋来,晏锦舟震惊道:“几年不见宁行远竟然连儿子都有了?”
九叶莲中那小孩生得白白净净,就是眼神有些空洞,面无表情看着有点瘆人,那小孩看了他们一眼,伸手薅了片花瓣塞进嘴里,又消失在花丛里。
“是行远从旁支带回来的小孩儿。”桑云在站在连廊下,闻言笑道:“可爱吧。”
晏锦舟抽了抽嘴角,“还成。”
她最烦小孩了。
桑云道:“你们快进来吧,行远他俩在里面呢。”
晏锦舟和明桑随她一起进去,进门前晏锦舟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巧对上那小孩的眼睛。
晏锦舟恶劣地冲他做了个鬼脸,把小孩吓得一屁股坐在了花丛里,自己愉悦地笑出了声。
“他胆子小,你别吓唬他。”宁行远慢悠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晏锦舟稀奇道:“养狗养藤也就算了,你现在连孩子都养上了?”
一条绿色的藤蔓从宁行远的袖子里冒出头来,打量了周围的人一圈,又兴致缺缺躲回了宁行远的袖子里。
宁行远示意他们坐下,五个人围坐在一起,渡鹿在旁边给他们上茶。
宁行远对渡鹿道:“出去看着乘风吧。”
渡鹿闻言点了点头,端着茶盘往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将门一并带上。
见几人都神色凝重,晏锦舟随手从果盘中捡起串葡萄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你们干嘛呀?怎么都一脸沉重?”
“前段时间我和行远明桑一起去暗域历练时,发现整个十七州的八卦大阵出现了松动,整个十七州的灵力正在缓慢消失。”褚临渊神情凝重道。
“行远与我合力推算,十七州的八卦大阵顶多再坚持五百余年便会失去作用。”桑云一脸担忧道。
晏锦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不是,既然如此那赶紧上报你们的家族和宗门,让他们想办法解决啊。”
宁行远摇头,“宁家、无时宗、寂庭宗还有藏海楼我们都告知了,但是不管他们去暗域调查还是合力推算,都显示十七州的八卦阵没有问题。”
晏锦舟沉默片刻,“……你们推算错了?”
各宗门世家的长老大能们总比他们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强,谨慎一些的自然要去查看,但是和他们得出的结论却截然相反,训斥了他们几句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而且各大宗门世家里的势力盘根错节,一件寻常事都能来回扯皮许久,没真到那个份上,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褚临渊在人情世故方面倒是看得比他们清楚,“咱们修为高,但资历过于年轻,说的话实则没多少人能听进去。”
“而且我和行远几个又一起去了暗域,联手推算了许多遍,但得出来的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桑云苦恼道。
“哦。”晏锦舟囫囵咽下颗葡萄,道:“就是你们确定再过五百来年,十七州要完。”
褚临渊眼角一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晏锦舟虽然嘴上说他们推算错了,但是这几个人本事有多大她心里是有数的,否则也不会和他们混在一起这么多年。
而且桑云体质特殊可通晓万事万物,宁行远又是得天独厚的罗天灵体,二人合力推演的结果出错的可能性极低。
晏锦舟给旁边的明桑递了颗葡萄,明桑低头看了葡萄一眼,剥开葡萄皮又递回到了她手里。
晏锦舟盯着手里的葡萄,整个人肉眼可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