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云不但剿灭了山匪,还收缴了大量的金银财货。
他拿出一小部分的战利品,分给了前来“助力”的各路兵马。
赵青云再清醒不过,不管是霍家、还是裴家,都是自家的姻亲。
但,人情归人情,利益归利益。
不能仗着是亲戚,就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
剩下的大部分的战利品,则被赵青云充了公。
“哈哈!子谦太客气了!”
霍家派来的络腮胡将军,笑得露出了满嘴的大白牙。
他瓜分了战利品,随后又听赵青云将大部分战利品登记造册、收入官库,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蒲扇大的手掌,拍了赵青云的肩膀几下,“不愧是咱们霍家的女婿,办事儿就是爽快。”
讲规矩,却又不刻板。
不贪财,守得住自己的本心,定能长长久久的做个好官。
“对了,过些日子我就调到青州折冲府了。日后再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派人来找我!”
络腮胡意味深长的对赵青云说道。
霍家的这个外孙女婿啊,看着文弱,实则是个强硬的性子。
初来乍到,就敢借兵剿匪。
以后啊,在这县城,赵青云还不定折腾出多少事情来呢。
当地的这些豪族、富商们,一开始被赵青云哄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才被赵青云“得逞”。
青山寨的覆灭,会让那些人警醒起来。
日后,赵青云若是再推行什么“革新”,估计就要受到当地势力的反扑。
一个弄不好,再激起“民乱”,继而被乱民杀死,也不是不可能。
县城归属与青州,而络腮胡即将成为青州折冲府的中郎将,也算是当地驻军的统领。
有了兵,他就能帮赵青云站台。
也不用真的出兵,只需自己到任后,赵青云亲自来拜会一番,某些地头蛇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络腮胡会这般“照顾”赵青云,既是看在南平郡主的面子上,也是因为赵青云会办事儿。
络腮胡相信,只要自己帮了对方,对方定有“回报”。
“多谢!”
赵青云当然听出了络腮胡的言下之意,他心下感激,脸上也就带了出来。
不过,赵青云没有多说什么。
人与人之间的来往,不是靠嘴皮子,而是需要切实的利益!
……
“好啊!好个赵青云!居然敢给咱们来这一套!”
“他竟然把青山寨给剿了?”
“这是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表面同流合污,实则另有谋算!咱们小瞧这位县尊大人了!”
青山寨覆灭的消息传回县城,百姓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而某些人却气得聚在一起骂个不停。
“行了!先别骂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那个姓赵的,明显就不想跟咱们搅合在一起。”
“不想同流合污?晚了!”
“就是就是,他自己清廉如水,可架不住有贪财又糊涂的老娘和婆娘!”
“没错!我们送给她们的每一笔钱,都是有记账的,真当我们的银子都是白给的!”
“不止呢,我家娘子还拉着赵青云的老娘入了股,一起放印子钱!”
放印子钱几个字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这玩意儿可轻易碰不得。
只要闹出了人命,新知县就算是郡马爷,也要受牵连。
“我去安排!”
“唉,百姓可怜啊,家里老母生了重病,这才不得不借了县尊老太太的银子,却因为利钱太高,利滚利的,竟是连利息都还不起,只能去死!”
“就是就是。”
“还有赵家女眷受贿的证据,一并交去府城——”
又是死了人,又是巨额贪腐,赵青云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早在一群地头蛇商量着如何去“教训”赵青云的时候,家里负责盯梢县衙的下人发现:
“什么?县衙的差役们,抬着好些个‘积善人家’的牌匾在招摇过市?”
“对!他们一边走还一边敲锣打鼓,说、说多亏了本县的士绅们乐捐,县衙和官道才得以修缮。”
听到下人的回禀,几个豪族、富商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乐捐?
屁的乐捐!
那些银钱是用来腐蚀赵青云,并留作日后算计赵青云的把柄的。
没想到,这人竟这么狠,只用一块不值钱的牌匾就打发了他们。
积善人家!
敲你娘的积善人家!
他们又不是新晋暴发户,还需要一个好名声。
他们的家族盘踞县城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早已过了需要“镀金”的时期。
但,他们需不需要不重要,赵青云给了牌匾,把贿赂变成了乐捐,地头蛇们就不能告状了。
至于印子钱,赵青云更光棍。
直接当着县城百姓的面儿,将借据全都给烧了。
放出去的银钱,不再追讨。
“青天大老爷啊!”
“县尊大人真是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