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红妆,将赵家那座御赐的状元府都塞满了。
唱嫁妆单子的司仪,嗓子都喊哑了。
东大街的旺铺,东西二市的铺面,五进、七进的院落,城郊上千亩的农庄。
还有海边的盐场,口外的牧场。
二百人部曲,一堆的金银玉器、文玩字画、孤本绝本。
金银什么的,反倒是最不显眼的。
真正让众人咋舌的,还是一座西北的马场。
大片大片的草原,上千匹的骏马,还有几百退役老兵。
啧啧,若是赵青云有手段,派人去西北好好经营,定能收获斐然。
随后,便有消息传出,赵青云有个弟弟,就在西北当兵,十五岁就升了校尉!
得!
霍家仅剩的那点遗产,没有被承恩公拿到,彻底便宜了赵家啊。
这下子,许多权贵人家才反应过来——
韩娇娇不只是打不得骂不得的病秧子,她还是拥有无数资产的富婆。
说句富可敌国略夸张,但只她这份嫁妆,足够赵家以及三代子孙花天酒地的挥霍。
“哼!未必就有什么子孙。”
“就是,韩娇娇动不动就吐血,这赵家啊,兴许刚办完喜事,就要办丧事呢。”
“到时候,太后、圣人震怒,慢说什么嫁妆了,估计连全家的性命都要配上!”
一群有些后悔的人家,不愿承认自己曾经的瞎眼——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珍珠当死鱼眼珠,他们便忍不住的说些酸话。
可惜,事实很快就打了他们的脸。
韩娇娇十里红妆的嫁到了赵家,并没有发病,也没有吐血。
第二天,她虽然病弱,却容光焕发的与夫婿进宫谢恩。
随后的日子里,赵家偶尔会传太医,却也没有传出韩娇娇“病重”的消息。
“不可能!她、她怎么可能会过得这么好?”
继夫人就先坐不住了。
这段时间,她心心念念都在等着看韩娇娇的笑话。
若是新婚头一天,就闹出请太医的幺蛾子,那才是真热闹呢。
结果,根本就没有结果。
听说太后很满意,赵家的老寡妇婆婆,也很和气。
继夫人那叫一个愤恨。
又偷偷命人扎了小人儿,坐在小佛堂里,不念经文,而是不停的诅咒。
三日回门那天,继夫人更是故意把韩明珠的未婚夫程五郎也叫来。
在继夫人想来,程五郎是豪门子弟,最是气派。
且他倾慕韩明珠的才学,对她甚是殷勤。
有这么一对门当户对、琴瑟和鸣的未来小夫妻作对比,定能把农户出身、穷人乍富的赵青云比下去。
然而,事实却是——
程五郎确实倾慕韩明珠,但他也有着世家子的骄傲,以及作为男人的尊严。
他对韩明珠客气、尊敬,以及比寻常男子好许多。
可赵青云就不一样了,他对韩娇娇百般照顾、万般仔细。
嘘寒问暖,夹菜加饭……许许多多的细节,他都不是刻意表演,而是非常自然而然的就做了。
对于韩娇娇的病弱,动不动就咳嗽两声,他也没有嫌弃,而是满眼的关切与心疼。
甚至于,众人都隐约觉得,赵青云似乎非常享受照顾韩娇娇的感觉。
“这还是个男人嘛,对女人这般殷勤?”
男人都在愤怒。
“这还是个男人吗,对妻子这般体贴、温柔?”
女人都在羡慕。
当然,也有看不过眼的女人,比如继夫人。
她是羡慕中带着嫉恨,并暗搓搓的诅咒:“得意什么?就算男人看在你的身份上,对你温柔小意,你的婆婆也不会容你!”
婆媳本来就是天敌。
不说没有血缘的陌生人了,就是继夫人和国公夫人,还是嫡亲的姑侄呢。
没嫁入韩家之前,国公夫人把继夫人当亲生女儿看待,还极力撮合她跟韩冲的婚事。
等继夫人过了门,与韩冲也有了一两年甜蜜的时光。
这个时候,国公夫人就看继夫人不顺眼了。
她不会明着磋磨,却总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给继夫人添堵。
韩娇娇回京后,继夫人两次被罚,国公夫人表面求了情,却还是趁机惩戒了继夫人。
继夫人算是明白了,只要有了婆媳这层关系,亲如母女的姑侄也能生出仇怨。
亲人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陌生人了。
继夫人满心等着赵家传出婆媳大战的笑话。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直到五月份的端午节,赵家都是十分和睦。
顾氏和韩娇娇这对婆媳,更是被人看到一起出门吃茶、拜佛。
那亲昵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婆媳,更像是嫡亲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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