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与不认其实不重要,人证物证已经搜集完毕!”
李纲看着六人无所谓的开口道,皇帝那边不愿意当恶人,所以他这边无法上刑。
但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这些人承认,证据充足就行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那些门生故吏一听说你们被打入天牢纷纷上书,陈述你们的罪恶,和你们划清界限,表明做的一切都是被你们逼迫的!”
李纲拿出一摞厚厚的奏书,这都是眼前六人这些年做的伤天害理之事,而且是有人作证画押的。
“什么?”
六人终于是坐不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内部竟然出了叛徒。
“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是什么样你们自己清楚,平日里你们前呼后拥,溜须拍马的不计其数,可如今你们下了大狱,可有人来看你们?现在都盼着你们死,人死事消,你们死了他们就安全了,说不得还能升官发财!”
李纲看着六人开口道,他的话如同一柄巨锤砸在六人身上,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
“你不用吓唬我们,太皇上不会不管我们的!陛下也得给太上皇面子!”
蔡京终于是开口了,虽然老迈但声音依旧沉稳。
其余几人都看向蔡京,要说为官,那蔡京算是众人里的经验最丰富的,在相位上几起几落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蔡相,看样子你还没有明白情况,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已经经历四朝了,难道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李纲看着蔡京说道。
这话让蔡京脸色一黯,他自然是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今的皇帝不想用他们的,也需要他们来平息民怨。
“你们还是自觉的签了吧,你们都是当朝重臣,陛下不至于杀你们,最多也就是抄家发配。”
李纲见众人无话可说,直接让人把供状放到了几人面前。
“几位,发配也比在地牢里强吧?”
李纲见几人没有动静,又是开口道,天牢环境阴冷,这几个平日里骄奢淫逸的贪官哪里受得了。
沉默许久后蔡京带头签了字认了罪。
“早这样多好!”
李纲到这签字画押的供状就离开了,他要去皇宫复旨,早一点解决这六个罪大恶极之人。
“蔡相,咱们就这样认命了,不如去求求太上皇!”
梁师成看着蔡京开口道,他们都是赵佶最信任的臣子,虽然有过错,但对赵佶是真的忠心。
“没用的,先帝要是真想救我们,今日李纲就不会来。”
童贯开口道。
“大家不用担心,最多就是贬官,只要到地方上熬些日子,等陛下气头过去,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蔡京开口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因罪贬官,什么罪大恶极?那不都是皇帝一句话么?
很快六人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
蔡京,六贼之首,贬为中奉大夫、秘书监,发配衡州,家眷发配南京,河南居住,抄没家产。
童贯,贬为左卫上将军,到池州任职,抄没家产。
王黼,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抄没家产。
梁师成,贬为彰化军节度副使,抄没家产。
朱勔,削官为民,流放到循州,抄没家产。
李彦,削官为民,流放岭南,抄没家产。
圣旨一出,除了朱勔、李彦,其余四人都是面带喜色,他们虽然被贬,但官职还在,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几位,上路吧!东京你们是待不了了。”
新任开封府尹聂昌宣读完圣旨看着六人道。
“聂府尹,我们连回家一趟都不许?”
童贯看着聂昌问道。
“你们的家已经被查抄,回去也进不了家门,更何况你们如今是人人喊打,这回去我怕是路上都会出意外。”
聂昌看着六人开口道,如今六贼的罪状已经昭告天下,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这回去在街上怕不是就会被打死。
聂昌其实也想这几人死,以这几人犯下的罪行,那是死不足惜,但却不能死在东京,这样会让皇帝面上不好看,毕竟皇帝必须是仁慈的。
“聂昌,没想到有一天会是来宣旨。”
蔡京和王黼看着聂昌,聂昌是太学出身,先后被王黼和蔡京抬举,官运亨通,可聂昌并没有依附蔡京和王黼,反而是我行我素,最后被两人抛弃,贬出东京。
“我也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见两位恩相!”
聂昌笑着说道,并且把恩相两个咬得很重。
聂昌得罪王黼后被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安置在衡州,而如今王黼也被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可算是命运弄人。
聂昌是被赵桓从衡州提拔回来的,原因很简单,朝中大臣们互相勾结,哪怕是除了六贼依旧无法解决朝官们的问题。
于是赵桓便开始启用太学出身的聂昌,大部分太学生都不属于朝中某个势力,完全可以成为他手下制衡朝臣的新势力。
东京城张灯结彩,百姓们欢呼雀跃,庆祝着国之蛀虫都被抓了出来,一个个憧憬着未来的好日子。
“唉,愚蠢!”
马麟喝了口酒无奈的摇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