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浅笑,幽幽的说道:“好歹也是故人一场,太子能发现什么端倪,也不算奇怪。”
石长友盯着神秘男子斗篷下的那张脸看了半晌,这才沉吟道:“的确,你们虽然长相酷似,但性子可谓毫不相干。太子殿下又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只是我担心……”
石长友话说一半,脸色变了变:“太子若是……怕是对计划不利。”
“无妨。”神秘男子语气还是淡淡的,道:“越是混乱,才越有意思,不是么?”
……
“什么?!”
袁并谢大吃一惊,道:“你说石大哥不在房中?还翻墙出去了?”
孟为鱼点点头。
袁并谢追问道:“他翻墙出去做什么?”
虽已是日暮之后,但衙门里并未有规定,说捕快们半夜不能出门,夏梁县也没有宵禁一说,石长友若是有急事,大大方方从正门走出去便是,全然没有翻墙的必要。
孟为鱼摇摇头。
他因为脸盲的关系,所以各方面的观察力都比旁人警觉一些。孟为鱼的确听到石长友的脚步声悄悄过去,还是翻墙离开,但石长友到底去做什么,他是不晓得的。
袁并谢抿了抿嘴唇,似乎打定了什么决心,一言不发转身要走,甚至手里还托着那只空碗。
孟为鱼反应还算快,一把拉住袁并谢的袖子,道:“去何处?”
袁并谢道:“去追石大哥,看看他做什么去。”
孟为鱼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建议袁并谢这般跟上去。
袁并谢不解:“为何阻拦我?”
“你不曾听过这么一句话?”孟为鱼笑了,道:“看破不说破,还能好好过。”
袁并谢一怔。
孟为鱼还是唇角带笑,道:“毕竟,谁还没有个小秘密呢,你说是不是袁捕快?”
袁并谢没了话,嘴唇又是紧紧的抿着。
那面赵无渊听说钱家少夫人的人头已经运回了衙门里,便寻起了孟为鱼,想要和夏梁县唯一的仵作孟先生一并前去验尸。
只是……
赵无渊找了一整圈,都未看到孟为鱼的踪影,忍不住皱眉道:“人去哪里了?”
他转了个弯,本没有抱希望,可偏偏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阑珊处,孟为鱼便坐在他身后七八步开外的台阶上。
不只是孟为鱼,还有袁并谢,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块,均是坐在台阶上,实在不知他们在做什么。
赵无渊纳罕的走过去,道:“你们坐在别人门口干什么?”仿佛门神一样。
孟为鱼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大碗,道:“吃饭。”
孟为鱼指了指身边的袁并谢,道:“等人。”
赵无渊低头去看,孟为鱼手里托着一口大碗,碗里放着三个大包子,他另外一只手里还捏着半个。
“你还真是喜欢吃包子。”赵无渊忍不住感叹。
说到此处,赵无渊不可抑制的回忆起,孟为鱼一边打量人头一边吃下包子的场面,止不住胃里翻江倒海。
孟为鱼拿着比自己脸还大的包子,吃的津津有味,道:“太子殿下来寻我,有事么?”
赵无渊道:“听闻那颗人头送回来了,想找你同去验尸。”
“哦。”孟为鱼点点头,托着大碗站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道:“那走罢。”
“现在?”赵无渊阻拦道:“你吃完了再去也无不可。”
孟为鱼倒是听劝,重新坐回台阶上,又是吃的津津有味。
别看只是普通的包子,馅料也不甚讲究,但孟为鱼吃相太香,莫名具有吸引力。
尤其包子肉馅难免有油,蹭在孟为鱼的嘴唇上,在月光下渡了一层朦胧又闪烁的光辉,将他本就圆润的唇瓣,衬托的更是饱满红润。
赵无渊只是不经意瞥了一眼,顿时差点忘记了呼吸。
孟为鱼吃完了包子,擦了擦,这才站起身,对袁并谢道:“袁捕快,你继续守株待兔罢,我和太子殿下先去验尸了。”
“我……”袁并谢犹豫了一下,也站起身来,道:“还是跟孟先生一起去罢。”
“你不等了?”孟为鱼问。
袁并谢没说话,不过最后还是跟着孟为鱼和赵无渊一并离开。
钱少夫人的人头就安置在衙门的验尸房中,这可是衙门里比柴房还要偏僻的地方,差不离十年都不曾用过。
还未走近,血腥味儿就弥漫了出来。
孟为鱼问道:“钱少夫人的尸体找到了么?”
袁并谢摇摇头,道:“还未。只有这么一颗脑袋。”
钱少夫人的脑袋挂在树上,套了一个黑布袋子,尸体却不翼而飞。周大人已经让捕快们四处寻找,尤其在小树林里寻找,但是一无所获。
孟为鱼又问:“那来福的尸体呢?”
袁并谢还是摇头,道:“也未找到。”
夏梁县死了人,周大人根本顾不得什么猫不猫的,也是没时间再去找来福的尸体。
袁并谢有些担忧,道:“孟先生,现在只有一颗人头,这光秃秃的脑袋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赵无渊皱了皱眉头,似乎也觉得如此。
孟为鱼推开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