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熟悉彼此,姜鹿云和妘棠本就在突破的边缘,配合起来足以抵抗元婴后期,因此途中虽有惊险,但也最终安全抵达姜鹿云算出来的秘境最中央。
那儿竟是一座荒废的祭台,四周寂寥,野草丛生。
绝大部分修士并没有刻意寻找方位,而是以降落地为依据划分出领域进行混战,姜鹿云三人前来时将周围的参试者清理过一遍,方便行动。
“终于到了,坐一会儿。”
她们皆有负伤,姜鹿云的手臂被一个元婴后期修士生生切下一块儿血肉,连带着衣物也破了个大洞。方才情况紧迫,姚天姝只能给她用布草草包扎了一下,这会儿鲜血早就将布打湿,瞧着颇为触目惊心。
妘棠的背上也被砍了一刀,需要赶紧处理。
而姚天姝由于是法修、擅长远攻,被两人保护得很好,只有些小伤口,现在翻出事前准备好的东西给她们两个挨个儿上药包扎。
姜鹿云随意半躺在祭台的台阶上,挥挥手示意她先去给妘棠上药。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还能躺着,她连躺都躺不下,姚大小姐可怜可怜我们糖糖吧。”
妘棠脸色发白,手指仍紧紧攥着剑柄,此时无奈垂眸,还想抬起胳膊理理自己有些散的头发,被走过来的姚天姝毫不客气地拍了下手:“不许动,我来!”
她背后那一刀直接穿透衣裳撕裂皮肉、差一点儿就要入骨,姚天姝小心地把伤口边缘的衣料与开始结痂的血肉分开,鲜血再次涌现,她赶紧涂上药,帮着把妘棠的外袍脱下,就着里边的袍子包扎了一层,给她换上一件备用的新外袍。
全程剑修都没有吭声,身体也没有颤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姜鹿云在一旁翘着腿还挺乐:“你还嫌我龟毛,你看看,我准备的衣服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姚天姝给妘棠服用下丹药,才处理好这边,就听见某人没心没肺的笑声,不由得抿着嘴角瞪了她一眼:“我宁愿用不上。”
阿宝瞅了瞅她的眼睛,一时间没啃声。
等着红衣裳的姑娘帮她换下湿透的纱布,重新上药包好,她忽然咳嗽,痛苦地皱起眉,身子一歪。
“怎么了?!哪里痛!”
姚天姝一下子紧张起来,半抱着她,低下头焦急地问。
然而下一刻,阿宝那只没受伤的手一抬,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朵火红的灵力结成的凤尾花,猛地凑到姚天姝跟前转了转。
她浮夸呻.吟了下:“我们姚大小姐不开心,我心痛。”
姚天姝愣怔,鼻尖一酸,眼眶愈红了些:“都什么时候了还嘴贫。”
姜鹿云懒洋洋地躺在她腿上,举着花晃了晃,眸中含笑:“我说真的,大小姐高兴点儿,我们都到最后一步喽。”
姚天姝接过花,拿走的那一刻,灵力做的花突然像烟火一样小小炸开,升腾的白雾中浮现出一个滑稽鬼脸的轮廓。
阿宝哈哈大笑。
法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跟她吵嘴,但话还没说出口,眼睛还红着,又终于忍不住翘起嘴角。
直起身子关注她们这边的剑修稍稍松软了些,被突然丢过来的冰蓝色雪莲砸中。
姜鹿云对着她挑眉:“这是我们糖糖的。”
剑修接过这支漂亮的雪莲,指尖触及的那一瞬,花瓣绽开,化作点点灵光勾勒出一个圆润的毛茸茸的猫头。
有点可爱。
妘棠弯了唇。
休整了一会儿,她们就爬起来开始干正事。
姜鹿云走上祭台中央,取下自己的小卦盘扔至半空,敛起眉间玩闹笑容,目光凌然,双手飞快结印布阵,幽蓝灵力如汪洋掀起波澜般散开。
就在同一时刻,自秘境外围起,以中央祭台为轴心,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阵法突然显现,被无影无形拂过的风点亮连接起来。
“这是什么?!”
“阵法?什么时候布下的阵法?”
“天……怎么有这么多阵法……”
不光是秘境里边的试炼者察觉到了,秘境外通过水幕观看比试的修士们也都相继发现了这些埋藏起来的成千上万个阵法,一时哗然。
“她们是要干什么……”
有人顺着踪迹调整水幕视线,寻到了最中心的三人,目光紧盯住那站在祭台上双手翻飞描画出一道道复杂阵法的姑娘。
她们是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不仅秘境外的人想知道,秘境里的人更想知道。
散落四处的存活试炼者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战斗,朝着中央祭台极速飞去。
不管想干什么,都不能让她们成功!
姜鹿云最先启动的是祭台周围被她布下的大阵,每一道都是金丹后期威力的杀阵,数十道叠加起来,可为她争取好一阵时间开启剩余的阵法。
她的额角已冒出薄汗,体内灵力的大量消耗让唇瓣逐渐褪色泛白。
姚天姝站在她旁边,给她喂下补灵丹,低声问:“还有多久?”
不远处传来修士的动静,那些人很快就要赶到了。
姜鹿云压着眉,她的瞳孔颜色极浅,笑起来的时候如映星辰,不笑时又透着股清冷。
“半天,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