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没变成青蛙,却变成亚洲人跑到这买单,显然扯淡。
这不是童话也不是玄幻故事,稍微一查就知道人家正牌王子的名字是查尔斯·菲利普·亚瑟·乔治·蒙巴顿-温莎,比这个长了一大截。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小清新变态,居然给自己起一个与驴头王子类似的名字。
买单这事看着有点恶作剧,可加上预付款总共支出十几万美金,就为了开玩笑好像说不过去。
“管他怎么回事,我就不信这人付了钱就此不露面了,都回去吧,该看书继续看书,想睡觉继续睡觉。”
姜导心宽体壮,一声招呼就往回走。
张导比较谨慎,交代总台留意那位先生,再来的话通知一声,而且问:“我们现在不能确定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买单的,也不知道这样的事在意大利是否违法?”
有些事真不好说,比如在日本捡到钱据为己有是犯罪行为,但交给警察无人认领时,却可以合法分得一半。
所以别指望人性,表面上的高素质都是有法律在后面撑着,人家垃圾分类做得好也是因为最高处罚是判刑。
苏长青听过一事,留学生初到日本老乡们请吃饭,喝多了在街上吐了,结果老乡们手捧呕吐物打包清洁,在他慨叹高素质之后被老乡告知:“别瞎扯淡,在地面留下污渍是巨额罚款,那谁受得了!”
张导走南闯北是有见识的,知道世上没有多少真正的便宜可占。
总台小姐也被问懵了:“就我们酒店而言,感谢诸位提前结清房费,至于其他问题与酒店无关。”
姜导过去搂着张导肩膀:“走吧,没啥好担心的,咱们又不是现在就走人,这事过两天就水落石出了,如果电影节结束还没人露面就报警,说有人非法替咱们付房费。”
站在这花再多时间讨论也没用,猜不出什么样的人会干这种事。
大家各自回房了,苏长青阿佳妮继续研讨剧本。
两人一下午都在探讨表演方式,阿佳妮得彻底改变之前的表演路数。
她的表演常常带有一种倔强,一种遗世独立的距离感,十五岁开始拍电影,二十多年来塑造了许多性格怪异的形象,举世公认充满灵性。
性格多变、奔放疯魔是她的标签之一,但这显然不适合《钢琴教师》那种漠然的、生不如死的状态。
阿佳妮也明白这一点,同意尝试新的表演方式,她早早了解了剧本,对人物也有些理解和设计。
《钢琴教师》至少百分六十戏份是阿佳妮一个人,如同一出超大型的哑剧表演,非常考验演技。
既然差不多是一个人撑起一部电影,人物必须立起来,一个镜头都不能马虎。
捋一遍剧本差不多等于从头排练起,同时设计人物,需要时就帮忙配戏,一会演她妈,一个演小情人。
阿佳妮的表演的确有很大改变,但还是不符合要求,大部分都否定了。
在苏长青心目中有清晰的钢琴教师影子,即便结合阿佳妮的特点重新演绎,也不是她演出来的模样。
“您现在表演的是个生活平淡没有色彩的普通女人,钢琴教师不是,她的人生已经畸变,陷入痛苦的扭曲中,但她没有能力改变,甚至没有能力反省,于是行尸走肉般活着。”
阿佳妮耸耸肩:“我的人生也已经畸变,生活和普通人不一样,能够理解这种状态。”
这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苏长青不客气地否了:“显然不一样,您是无病呻吟,全世界的人都爱你,而钢琴教师缺乏的正是爱,没人爱她,她也不爱别人。”
“那您也爱我吗?”
“当然爱,不然怎么会在这里。”
阿佳妮对他随意敷衍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挥了下手指,似乎在驱散眼前的迷雾。
对于如何塑造阿佳妮的新形象,苏长青也早有准备,开始全面为她设计人物状态,包括走路的姿势节奏,说话的音调表情,对话时如何接触别人的目光等等。
甚至包括下意识的刻板个人习惯,比如苏长青为她设计了一个原剧中没有的小动作:无论接触什么东西,都会先用手指轻轻触碰一下。
坐下来前下意识碰一下凳子,使用桌子前碰一下桌面,似乎处于对世界完全不信任的状态。
阿佳妮喜欢这个动作,从确定这么演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练习,以至于成了习惯,拍完片子很久都改不掉。
就苏长青所知的演员中,最喜欢给人物设计小动作的是周润发,几乎一拿到剧本就开始琢磨,有不少成功的例子,比如小马哥的叼根火柴,赌神的吃巧克力。
这些设计貌似随意,其实大有深意,并不是简单的耍酷,火柴容易联想到一点就着,对应小马哥的火爆脾气,而巧克力能最快补充能量,赌神先来上一块,有开足马力的暗示。
阿佳妮成名已久,表演经验丰富,一开始对这样的表演指导有些抵触,感觉像个新人似的没有发挥余地。
“您给我的框框太多了,缺少自由发挥的余地,这样的表演不会生动。”
东西方的表演方式有很大不同,尤其是阿佳妮这个咖位的演员已经习惯了自由发挥,对苏长青家长式的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