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敢当还小。 他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娘,你怎么哭了?” 见娘亲哭了,时敢当连忙伸出小手,帮她擦去眼泪。 “娘,你别哭。” “当当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以前当当哭的时候,娘讲故事,当当就不哭了。” 时敢当稚嫩地说道。 婉君鼻子发酸,哽咽着点头:“你讲,娘不哭了。” “娘,今天爹爹好厉害!” “他变成了太阳!” “那么大!” “比太阳还要大、还要明亮!” 时敢当挥舞着小手比划着,一脸兴奋。 “可之后,爹爹消失了。” “我找不着。” 时敢当皱着眉头:“我问小叔公,小叔公说,爹爹化作了光。” 时坚听着,捂住了嘴。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来,可剧烈的悲痛,让他身体抽动,眼泪直流。 婉君也是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间很短。 她只是小家族的小姐,嫁给时光,也是为了联姻,为了给时家留下血脉。 当初结婚洞房之后,时光就走了。 他们没多少感情。 也就最近半个月的相处,才让他们真正有了爱情。 这种爱情,是她梦寐以求的。 她得到了。 可转眼就失去了。 这如何不让她痛彻心扉? 林云站在一旁,紧紧地攥住拳头。 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 鲜血自指缝溢出。 他想到第一次看见时光的样子。 他眼中无光,满是忧伤。 在见到三师兄胡远时,他如同孩子一般失声痛哭。 想到来海东城的路上,他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己的剑道,帮自己领悟。 想到他初次见到儿子的喜悦。 想到他在最后一刻,毅然决然地化作了光。 林云悲痛得眼泪直流。 “娘,你怎么哭得更厉害了?” “是不是我讲得不好?” 时敢当天真的问道。 婉君摇头,她想要说什么,却悲痛得无法说出话来。 “你讲得很好!” 林云轻抚着时敢当的脑袋:“乖,你也累了,该休息了!” 时敢当立即趴在婉君的怀中睡着了。 “我的儿啊~!” 时坚再也无法忍耐,哭了出来。 才醒转过来的时母,也是伤心地大哭起来。 “爹、娘!” 婉君自己悲痛,却还担心着时坚和时母。 他们失去了儿子。 他们更加悲痛。 婉君对林云问道:“小师叔,爹和娘年龄大了,如此悲痛,恐怕会伤了他们的身体,请你帮他们缓解痛苦。” 林云看向千寻月。 千寻月红着眼,轻轻点头。 他的手上散发出一抹白色的光华。 悲痛的时坚和时母,立即停止了痛苦,缓缓地睡了过去。 “他们?” 婉君看向千寻月。 千寻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用幻术遮盖了他们这段记忆,他们醒来后会以为时光师兄回宗门了。” “多谢了。” 婉君一脸感激地道:“这对爹娘来说,是最好的。” 千寻月看着婉君:“你如果想,我也可以。” 婉君轻轻地摇头。 她轻抚着儿子的脸颊,泪水止不住流下:“这份痛,总要有一个人承受。” 时父和时母年龄大了。 他们无法承受那份悲痛。 时敢当还小,他不能没有父亲。 最后只能婉君承受。 最苦的,就是她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时光师兄的葬礼?” 卢破天欲言又止。 婉君凄然道:“人都没了,举办葬礼他也不会活过来,只会让痛苦的人更加痛苦。” 林云、萧乐他们听着默然。 “小师叔,我没有怨你们的意思。” 婉君看着林云他们,说道:“你们的痛苦,恐怕也不比我少。” “时光是为了救我们而死。” “就算你不怨我,我也恨自己。” 林云说道。 他拿着那颗鲛珠,满眼悲痛愤恨:“这份仇恨,我一定会找海族报,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鲛珠无法承受他的力量,直接被捏碎成粉末。 “我们会在时家待三天。” 林云抬头看着婉君:“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 婉君轻轻地摇头。 她对林云道:“小师叔,麻烦你们扶我爹娘去休息,我也要抱当当去休息了。” 她抱着时敢当走了进去。 “小师叔?” 卢破天看向林云。 林云叹了口气,道:“按她说的做吧,她现在很悲痛,需要时间缓一缓,我们等三天后再回宗。” 萧乐点头。 孙彦和卢破天扶着时坚和时母回去休息。 之后。 他们聚集到林云居住的小院。 “小师叔,咱们必须安排好一切,才能离开。” 卢破天对林云道。 千寻月点头,说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死,全族灭,这是这个世界很普遍的事情,时光师兄为了救我们而死,我们不能看着时家没落。” 墙倒众人推。 这是他们都可以预见的。 也是他们见过无数次的事情。 “或许——” 卢破天咬了咬牙,说道:“我可以去求他照应时光师兄的家族。” 卢破天说的他,所有人都知道是谁。 是他的父亲海东王。 为了时光师兄的家人,他愿意向父亲低头恳求。 “他只是镇守,终有离开之时。” 林云沉声说道:“想要时家不倒,靠外力是不行的,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林云,你是不是太冷血了?” “时光师兄可是救我们而死。” 萧乐怒视着林云:“难道你就这样不管了吗?” “我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