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开始动了起来,从狩猎场回来后,格洛丽亚将自己手下的伯爵分批邀请到了自己的城堡里做客,而通过各种隐晦的交涉,她将自己手上的伯爵们分成三种。
一种是愿意跟着她独立的;第二种是不愿意跟她独立的,纯正的保王派;还有一种则是随时的墙头草,他们只尊重强者,谁胜利了,他们就选谁。
在站队方面,格洛丽亚早早埋下的种子起了作用,安茹地区的大主教,也就是格洛丽亚的老师借助宗教的力量,向民众灌输这位女公爵的伟大。先不论难服管教的贵族们,安茹本地的民众对于格洛丽亚的忠诚与日俱增。主教不止一次公开在布道中将格洛丽亚比作带着任务前来帮助世人的使者,她会将温饱与幸福带给大家。
同时,格洛丽亚的事务大臣则发挥了自己长袖善舞的能力,他同多位文人和剧作家交好。一时间,法兰西发行的大大小小的报纸、书刊,乃至剧院上演的戏剧,都或多或少地提到了女性君王,无论是曾经的玫瑰埃莉诺,亦或是年轻的耶路撒冷女王,整个法兰西的文人们仿佛过了一晚后集体崇拜起了女性权力。
巴黎是法兰西时尚的中心,法兰西是欧洲的时尚中心。在这一**造势下,整个欧洲都开始流行起了女性作为各种角色的文艺作品,但不得不说,事务大臣交好的绝对是最棒的一批文人。他们创作出的文学作品,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有格洛丽亚的模样。
有报社去采访其中一位知名的作家,询问他的灵感来源是否出自格洛丽亚。
那位作家笑着说:“除了她还能有谁?”
格洛丽亚靠坐在椅背上,她的母亲安娜斯塔西娅抱着一堆报纸,开始一份一份给格洛丽亚念着上面的头条了,“巴黎戏剧新星公开示爱,他将会给安茹公爵在每场演出预留一个包厢。”
“文学巨匠莫里哀称,安茹公爵是他此生挚爱,他愿意放弃生命只为换取她的垂青。”
“伊文斯子爵为了证明自己更爱安茹公爵,同好友莫尔顿男爵在宴会上大打出手。”
“好了,母亲,别念了。”格洛丽亚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无奈,“他做的很好,不,应该说我们的事务大臣做的太好了,以至于我觉得都有点超出我的想象了。”
安娜斯塔西娅却没有接她这句话,眼睛瞟了一眼她的肚子,“也许我们的公爵之后会干出更惊世骇俗的事情呢。”
格洛丽亚顿了顿,宛然笑道,“确实,母亲,我这个月的生理期没有到,那日子一向很准。”
“你必须将他生下来,没有几个女人能从堕胎手术上活下来的。”安娜斯塔西娅一想起自己生格洛丽亚时的经历,后怕的抓住了她的手,“你才十八岁啊。”
在这个大多数妇人十六七岁就生育的时代,格洛丽亚现在还未结婚,虽然算不上是老姑娘,但也不算年轻。不过她比起其他在怀孕时期还穿着束身衣的女性,格洛丽亚爱运动的好习惯让她现在甚至没有任何妊娠反应。
“我得立马结婚了。”格洛丽亚手中的扇子敲着桌面,“再有两个月,我怀孕的消息就拦不住了。”
“你现在怀孕,但你又让让去干那些事情,我的女儿,你难道要大着肚子去打仗吗?”
现如今,很多贵族女性在怀孕的时候还会被要求在禁闭室中待着,他们被要求自己在那里向上帝祈祷,祈祷他给予自己一个可爱的孩子。可作为公爵,尤其是已经有所作为的公爵,格洛丽亚明显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行?”格洛丽亚挑眉,“放心吧,母亲,我不会大着肚子去打仗,我只会大着肚子,在凡尔赛宫接受教皇对我的加冕。”
格洛丽亚坐在那里,说这如此惊天骇俗的话语,可安娜斯塔西娅却觉得,她的女儿,最后也许真的会坐上那个位置。
夜晚。
格洛丽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卧室。吉尔伽美什搬到了她的隔壁,甚至她现在开始让对方慢慢地进入自己的心腹圈。不得不说,吉尔伽美什确实有种神奇的魔力,他是个天生的治国好手。面对一些让格洛丽亚都觉得有些棘手的问题时,经常能给她提供不少新的思路。
“吉尔。”格洛丽亚换上了睡衣,斜躺在软榻上,自从猎场时间之后,她和吉尔伽美什的关系被拉进了不少,两个人经常这样独处,也时有发生。
“嗯?”吉尔伽美什抱着一本治国理论。在这个时代,大多数平民其实接触不到这些高深的书籍,他们只需要安静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子承父业,一代接着一代的生活,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而作为贵族,哪怕他穷得叮当响,但他的底蕴依旧能从不少地方体现出来。较为直白的例子就是他们的书房,格洛丽亚的书房里有各式各样的书本,甚至其中不少还是一两百年前保留下来的孤本,吉尔伽美什到了这里,直接把书房当成了他每日必经之地。
“你说,我应该选择一位什么样的丈夫呢?”
听到这句话,吉尔伽美什先是将面前那页看完后才阖上书本。他坐在沙发上,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他的锁骨,他修长的手指支撑着下巴,猩红的眼眸中看向格洛丽亚,勾起唇角,似乎并不生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