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劫难, 段德宝也没有和孙成安说拜拜的权利。这个时候的工作,绝大部分人那是一干就是一辈子。这样的工作环境下,一个单位?一个科室?那简直和自家亲戚没啥区别了!你说, 你能把亲戚都给拜拜了不?还是那种就在隔壁的亲戚!
所以即使再坑, 段德宝也只能认命的帮忙收拾残局, 尽力解除捆绑认知, 让自己别那么招人恨!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说啥?再说了, 我们认识才几天?就算是真的, 我没事儿告诉你那干嘛?你又不是我媳妇!和我家宗祠有啥关系?”
他这半真半假, 似有所指的比喻一说, 边上又是一通的大笑!对着一个男人说你不是我媳妇!呵呵, 这年头男人之间还是能勾肩搭背不被当那个啥啥啥的!浓眉大眼大方脸才是符合潮流的审美, 中性这个词还没人懂!同性挚爱什么的, 绝对没市场,也没什么人会联想!
所以段德宝这么一说, 立马将自己和孙成安的关系在所有人的眼里拉开了一大截。周围红旗公社的人也没觉得段成安说的有什么不对。本来嘛, 不是同姓同族, 就是再有交情, 也没碰着就说宗祠的, 更不用说刚凑到一处的年轻人了。
所以有个同来的中学老师笑呵呵的帮腔说到:
“要是按照古时候的规矩,哪怕是同姓, 其他地方的分支都没上来就打听这个的,孙成安,你啊,就没你这么不见外的人。”
有这么一个职业上就钉死了是知识分子的人做背书,孙成安即使被驳了, 那脸上的笑也没少了半分。
“那啥,我这不是顺口的嘛。”
呵呵,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顺口,我都快习惯了!段德宝心里吐槽,头却撇到了一边,本是不想和孙成安说话的下意识反应,不想这一转头,却正好看到副本里的人出来。
“出来人了,走,看看出了什么。”
什么事儿都没有这事儿要紧,他这一嗓子喊出来,立马惊动了所有人,齐刷刷的往那大柱子边看去,看的刚出来还有些懵的一个小伙子瞬间打了个寒战。
“干,干什么?”
“咋样?里头问题难不难?”
“你回答了几个?得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这还用他拿出来?没见着手里就抓着吗,知道情况的段德宝半点没客气的一伸手,将那人的手那么一拉,果然,一个军用水壶就这么露了出来。
“就这?”
“怎么是这个?”
“你到底答了几个?怎么没给点好货?”
“我,我就答了十个题,后头,后头第十一个题问,问……”
“问啥?问啥你没答出来?”
“问女人更年期该吃什么。我,我连啥叫更年期都不知道,怎么能知道这?所以,所以,这不是就被踢出来了嘛。”
更年期?还问这个?段德宝瞬间觉的不香了!这他也不知道啊!还真是什么都问,这是能问老爷们的事儿?这就是女人自己都未必清楚吧!
他好歹还知道啥是更年期呢,边上的其他人更懵!一个个看过来,看过去的,愣是没有一个能解释的清什么叫更年期的,只有一个同样也是知识分子打扮的三十来岁的人若有所思的抬了抬眼镜,疑惑的说:
“这问吃什么,难道这是病症?或许大夫知道?”
这,这样的话,他们真不好说什么了,来的这一堆人里,冷就是没有一个大夫的,这时期医生那也是稀缺职业。乡下土郎中什么的,可不算正紧的大夫。
“来来来,坐这里,坐这里,后头是谁?赶紧进去,别浪费时间。”
许是知道了这问题已经超纲,再讨论也是惘然,所以剩下的人里有个机灵的忙开始往后招呼起来,而且也迅速的得到了响应。
就是半懂不懂的段德宝也十分从众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眉头却皱了起来。
当初知道县里安排公社出人来试一试的时候,他是很有些想法的。想着是自己若是表现的出众些,即使这一次不能留下,在县城成为正轨答题队伍中的一员,那也好谋划个替补什么的。
别误会啊,不是他贪图那些答题的补贴,而是大家伙儿别忘了,他可是有二十次副本指标的,不完成这个,那以后副本还怎么开?系统可没人情可讲。
可如今呢?这事儿有些不好办了啊!才第一个进去就遇上了超纲题,那后头呢?这样的又会有多少?若是不能一次回答足够的数,别说是出彩让人记住了,就是不丢脸都阿弥陀佛了。
“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别看孙成安常用嘴惹祸,还带累段德宝,可这人也不是没优点,最起码重情这一条相当合格,这关心的多让人心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