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华国的世家,符家各处的消息都很灵通。符意舟在家门口被偷拍的事情还没有过一个小时, 便有人将它给传到了位于主家的符昶松那里去。
彼时符昶松刚刚结束晚餐, 他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丝质睡袍, 此时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放松。这间休息室的装修非常复古且夸张,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从高约十米的落地窗上垂下,其中摆放的家具也全都是实木雕花的。这间休息室华丽到了有些夸张和压抑地步,但是坐在里面的符昶松却并没有任何不适感。
男人的表情非常惬意, 此时他正一边看书一边喝着后厨新炖好的养生汤品。也不知道这个汤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现在整间休息室里已经被那股浓浓的药味所充斥。
如果是一个闻不惯药味的人,恐怕一推门进来便会被这个奇怪的味道所吓退。不过很明显, 符家的管家早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气味。符昶松是一个有钱人,他的毕生追求除了变得更有钱外,便是活得再久一点, 去尽情的享受自己的金钱、财富以及地位, 所以从很年轻的时候起,他便痴迷于养生之道。
作为一个豪门世家,符家单单是管家就有十余人之多。近年来随着老管家年事渐高, 眼前这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便开始逐渐代替老管家, 主管符家主人的个人生活。
管家进门之后非常礼貌的站定在原地,接着朝男人鞠了一个躬,他犹豫了一下这才朝正前方坐着的符昶松说:“先生,我们刚才收到消息。符意舟少爷或许遇到了一些麻烦。”尽管上层社会的人都很看不起符意舟, 但是像管家这样的家庭内部工作人员, 还是必须对符意舟使用尊称的。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 坐在不远处的符昶松眉头立刻一皱,他慢慢的将手中的小小汤碗放了下来。
无论何时何地,符昶松都一点也不想听到符意舟这个名字。他放下手中的小碗之后又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然后略微有些不耐烦的朝着对面的管家问道:“符意舟又做什么好事了?”显然在符昶松的眼里,符意舟这个人永远都和“麻烦”这两个字牢牢地绑定在一起。
“是这样的……”管家再一次轻轻地朝符昶松鞠了一躬,接着才规规矩矩的说:“今天下午的时候,有八卦记者拍到了符意舟少爷进老城区住处的照片,然后发到了网上,并且发了一些比较负面的具有暗示性的话语。”说到这之后,管家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到符昶松还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好继续说:“而且不久之后,还有网友还扒到了符意舟少爷的个人信息。他们看到了符意舟少爷等不动产资产表。”
“哦?”听到这里之后,符昶松的语气突然扬了起来,他稍微有一些紧张的向管家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发现符意舟和符家之间的关系?”
“这个……这个倒是没有。但是……”管家话还没说完,就见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男人再一次慢慢的将刚才没有喝完的汤品端了起来,接着摆了摆手对管家说:“那便没有关系,就随他去吧。”
他的表情看着非常的轻松,就像方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遇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麻烦一样。甚至……管家还能够从这个久居上位,已经做惯了“仁善”伪装的男人身上读出“幸灾乐祸”的感情来。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随他去吧?
尽管这名管家已经在符家呆了很多年,但十几年前他却还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罢了,所以并不知道符意舟和符昶松,以及整个符家之间的关系。
相反,因为近几年来一直在符昶松身边工作的缘故,他早都已经看出了这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不耐烦以及缺乏关爱。管家实在想不通,符昶松假装溺爱符意舟,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个私生子也就罢了。可是他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想要将符意舟养成一个废物,甚至最好看对方自我毁灭。
符昶松做的事无一不能体现出他讨厌符意舟,甚至可以说是恨对方。
但事符意舟又做错了什么呢?
管家并不理解符昶松的所作所为,但是碍于身份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便静静的退出了符昶松的休息室。
符昶松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他不会帮助符意舟,更不会承认对方的身份。符家打算继续这样冷眼旁观,旁观舆论将会如何将符意舟推入深渊。
可以想象的是,在符昶松的如此态度下,要是符意舟想不通自己将他的身份暴光出来的话,那符昶松说不定还会指使人将“儿子”踩上几脚,接着直接撇清关系。到那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符意舟所说,只会觉得他是一个疯子或者有什么癔症。
站在走廊上的工作人员看到,管家出门之后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到他表情的人都不由将不解的目光投了过来,但这位管家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而是直接转身向着走廊的另外一边走去。
等管家出门之后,休息室的厚重大门便自动合上了。见人离开,方才坐在沙发上的符昶松终于起身,他慢慢地走到了桌边,接着将放在那里的手机拿了起来。
符昶松给宿宁冬的助理发去了消息,询问对方现在正在做什么。还没过几分钟,宿宁冬的助理便立刻给符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