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发现
交货后不久,文天佑拿回来一封信,信封一片空白,苏冬青心中纳闷,文天佑开口道:“这是我让听雨楼查的,关于青墨斋和京城其他几家卖墨锭商铺的底细。”
苏冬青接过来,打开信封,里面叠了四份纸,随意捡了一份看,最上面写着“秦记”两个字,下面则记载着秦记的起源、发家史,以及现在简单的经营状况,虽然只有寥寥不过百字,简单易懂,让苏冬青清楚的了解到秦记的概况和规模。
秦记源于扬州,制墨技术竟然出自秦家先祖的一位状元郎之手,那位状元郎文采斐然,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通,流传至今诗词就有几十首之多,因为秦状元才气国人,秦记的墨锭的名声也跟着起来,直至今日,在江南一带和京城依旧小有名气。
第二份是“宋记”,也是京城四大文房四宝商铺之一,祖上曾是造纸师,后来历经千辛万苦,制作了琼纸,名扬天下,勤勤恳恳,从一开始的小作坊,慢慢做大,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
第三份是梅花书斋,以笔毫闻名,虽然笔墨纸砚全都经营,但笔和砚台的生意占了九成,纸和墨相形见绌。
第四份便是青墨斋,相比其他几家,青墨斋最为悠久,确实如俞管家所言,有百年历史。制墨之术语焉不详,只知道俞家在战乱之时带着方子到江南避难,然后仗着高超的制墨技术发家,祖上曾经在动乱之时花了几十万银子捐了三个官,后来安定下来,俞家分成了两族人…
关于青墨斋的信息足足有七八张纸,很多信息后面都标注了“存疑”两个字,这代表着有待查证,看完苏冬青只觉得青墨斋可能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见苏冬青看完,文天佑道:“时间仓促,听
雨楼只能整理出这些,青儿你先按兵不动,待探到对方底细,再定夺也不晚。”
苏冬青点头,那个火折子的出处查不到,为今之计,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气渐冷,文天佑找人又搜集了几箱子旧书,旧书到手第一步便是先清洁整理,花园的空地上摆的满满的,一遍晾晒去灰尘,一边处理一些污损的。
有了之前的经验,苏冬青这次可利索多了,正整理着,方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蹲在地上看那些书,半晌叹道:“文将军真是有心,这些残文孤本都能找的到。”
苏冬青笑了笑,“待我处理好,夫子有想要看的,只消知会一声便好。”
方夫子点头,“不才先谢过文夫人。”
刚给三个孩子布置了功课,方夫子暂时没事,他也是爱书之人,忍不住帮苏冬青整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觉福又拎过来一个箱子,苏
冬青连忙上前,觉福连声道:“师娘,您且躲远些,这个可不轻。”
看着觉福拎着轻松,可是箱子一放下,却发出一声闷响,果然重的很。
放下箱子,觉福摸摸光秃秃的脑袋,道了声佛号,“这箱子里都是些草纸,不知道是拿错了还是怎么的,贫僧不敢乱放,师娘看过再定夺吧。”
草纸?!
苏冬青掀开箱子,果然看到一堆粗糙发黄的纸张,纸的质量明显不好,黑色的墨迹都透了过来,这些草纸不知道是放在哪里的,潮了,一股子霉味直冲鼻子。
苏冬青随意拿出一张纸,捏着一边打开,屏住呼吸看过去,纸上的字乱七八糟的,不像是写了什么东西,倒像是狂草。
苏冬青对书法没有研究,正在努力辨认纸上的字,就听旁边方夫子惊呼一声,“楚翼的真迹
?!”
他说的太快,苏冬青没听清,转头看向方夫子。
方夫子上前快走两步,两眼死死的盯着那张散发着霉气的草纸,上上下下的看个不停,眼冒精光,自言自语的道:“真的是楚翼的字,听说他落入大牢之后,书画全都毁了,没想到还有他的真迹流传于世。”
听他这么说,苏冬青再仔细看那纸上的字迹,凌乱夸张,没欣赏出什么美来。
方夫子却是看着那张草纸高声赞叹,“奔放流畅,浑然天成,这开合,这浓淡,果然是楚翼的狂草…”
听他这么说,苏冬青和觉福俩人把箱子里其他草纸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这种像是酒后练字一般的字迹。
外行看不出门道,方夫子却像是如获至宝,看的津津有味,时而沉吟,时而抚掌称妙,一副
如痴如狂的模样。
欣赏不了,苏冬青也不强求,便将那些发潮的草纸摊到地上晾晒,然后再将旁边的书里插入防虫蛀的书签。
看了许久,方夫子才将将目光从那草纸上移开,“文夫人,不才刚才失态了,不过这些确实是难得的至宝,请务必仔细收藏啊。”
苏冬青点点头,问道:“楚翼是何人?”
听到她发问,方夫子一脸怅然,“楚翼是大周有名的书法大家,他的一个字千金难求,只可惜命运不济,被人陷害入狱,含冤而死,他的那些大作也都销毁…”
说到这里,方夫子长叹一口气,面上的神情有同情也有可惜更有不知名的悲伤。
没想到找书误打误撞还有这等奇遇,看了一眼在风中瑟瑟抖动的草纸,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