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之前,你们带胤禛出去玩,碰见了谁没告诉本宫?若是赶撒谎,你们知道后果的。”
奶嬷嬷扑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道:“娘娘,娘娘,您说的是哪次?”
这段日子,奶嬷嬷带着宫女,一起陪着小皇子去御花园玩,每天遇见的好些宫妃。
也不可能每天都把遇见谁谁谁了,流水账似的告知佟贵妃。
佟贵妃眼眸微冷,她看向后排跪着的宫女,道:“你说!”
宫女脸色煞白,磕磕巴巴道:“这段日子,有遇见……”
她将一众嫔妃说了出来,也许有错漏的一些不得宠的宫妃,但得宠的雅嫔却没有漏下。
佟贵妃一怔:“你说,雅嫔抱了胤禛?”
“当天怎么不告知本宫!”
佟贵妃怒道,“一群废物,这种事,也敢瞒着!”
奶嬷嬷咽了咽口水:“娘娘息怒,非是奴才们故意瞒着娘娘,而是那天,对谁都不太感兴趣的胤禛,特别喜欢雅嫔,所以……所以就……”
他们担心,贵妃娘娘知道了心生不喜,怕对小皇子生出嫌隙,若生了嫌隙,导致母子关系不好,这将来追根溯底,就是他们这群人的错。
所以才没有说,也不知今日怎么贵妃娘娘突然问起此事。
佟贵妃想到今日帝王的警告,失了神。
也许她知道了,为何皇帝会说出这番话,让小皇子,让她少出宫门,要出就得等小皇子走路不这么磕磕绊绊了才可以。
或许,或许是那日小皇子冲撞了雅嫔。
但今日这些话,这无疑是在往她脸上扇巴掌。
她为承乾宫一宫之主,出个宫都得看着小皇子的身子如何,才能出。
哪怕只是口中的劝解,也并非实质的警告。
佟佳仙蕊脸上火辣辣的,像是真的被人甩了巴掌一样,她呵退了奶嬷嬷和宫人,在崔娴姑姑进房以后,扑在她怀中哽咽道:
“皇上,皇上竟为了雅嫔,要禁本宫的足!”
刚刚皇帝那番话,在门口守着的崔娴姑姑也听见了。
皇帝明面上好商好量的,实际不容置疑。
佟贵妃心思向来敏感,听了这话还能忍住不崩溃,就才是见鬼了。
“本宫乃贵妃!她一个小小的嫔,也跟本宫叫板!”
佟佳仙蕊抹着眼泪,哭道:“皇上也不知怎么,着了她的**汤了,如此对待本宫!”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
崔娴姑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
这大概是这么长一段时间来,在她佟佳仙蕊得知了崔娴曾和阉人梁九功有过一段后,许久没有让她贴身服侍了,可就今日。
她崩溃的扑在崔娴怀中,眼泪浸湿了崔娴的衣裳。
崔娴能感觉到,那股眼泪的热流,逐渐从她皮肤上滚过。
“娘娘不气,不气。”
崔娴姑姑劝说安抚她,“雅嫔膝下无子,又只是嫔位,如何跟娘娘您争?”
“您曾经将她推出去,推至答应如今为嫔,也算对她有一份知遇之恩,她应当会是感激您的。”
“娘娘不必为她伤心挂肚。”
崔娴说的,佟贵妃也知道。
她不仅知道,她还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听了额娘的话,将苏漾给推出去。
不过就是求她身家清白,从小在佟府长大,佟府是她的恩人的同时,也算是她的半个娘家。
又对她忠心耿耿,性子好拿捏,所以她才下定决心的。
可是如今,这雅嫔得宠,得宠到皇帝大晚上的来斥责她,说她让孩子出去玩,过于拔苗助长。
小皇子还小,身子软踏踏的,若是在宫外出了个三长两短,估计悔也得悔死她。
因为这,佟贵妃只能认。
她就是不甘心。
崔娴摸了摸她脑袋,曾经觉得贵妃娘娘,在后宫的浸淫中成长了许多,长到她有些时候看不懂,但现在,她感觉仿佛还是佟府的那个小姑娘,没长大的小姑娘。
皇帝是晚上来的。
若是白天来大张旗鼓,反倒引人注意。
晚上来,也时常这样只看望一会儿就走。
因此别人不觉奇怪,只是感觉,之前老师在御花园看到的小皇子,倒是最近不常见了。
譬如苏漾。
苏漾故意挑着好时间,出来偶遇这小奶娃。
可偏偏宫人告知她,小皇子已经好些日子没来玩了。
苏漾轻叹一声,埋怨自己运气不好,之后打道回府。
时间还是这么慢悠悠的过,苏漾积攒这愿力瓶,也快上了二十。
康熙二十年一月,皇帝派人建造了木兰围场。
3月,清军至台湾鹿耳门,郑克塽率文武百官迎接王师。大陆和台湾终于和平统一,成为福建的一个府。
康熙二十二年,承乾宫内的佟贵妃,终于传来有了好消息。
彼时小皇子胤禛已经三岁多了。
他不似旁的小皇子那般爱笑,少年老成般,严肃着脸,开蒙时皇帝亲临尚书房,看着太傅为小皇子胤禛启蒙,没多久,这皇子皇女玉碟重新上去。
原是十一阿哥的胤禛,也因着玉碟重排,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