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精神起来,他高兴的甩甩袖子看着司殷远问:“你要养我吗?”
司殷远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季酒无辜回望:“你要养我吗?”
口齿清晰头脑清楚。
司殷远微微眯眼:“你还跟谁说过这种话?”
季酒摇摇头:“只有你给我这么多好吃的,我只跟你说过这种话。”
内心微妙的焦躁被一句话挑起又被一句话轻松压下,司殷远低咳一声:“以后不能跟别人说这种话。”
季酒眨眨眼:“好喔。”
人类果然很奇怪。
他随即一愣,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不是人类。
那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还来不及深想,外面就传来了巨大的嘈杂声。
季酒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好奇的拉着司殷远下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楼下已经火速围起了一批人。
全是住在这个小区的居民。
他们站在一栋楼下,背对着季酒的表情露出阴冷的微笑。
“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有什么想不开的。”
“真吓人。”
空气中蔓延开血腥味,季酒好奇的想挤开人群看看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地上是一个被摔得肢体扭曲的年轻女孩,还来不及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就被司殷远捂住了眼睛。
男人严肃的声音传来:“别看,会做噩梦的。”
...
昨天半夜的自杀风波没给这个小区留下任何痕迹,早上出门的时候现场已经不剩下半点痕迹。
很多住户来来往往也不再提起昨晚,就像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晚风一吹就散远了。
季酒像条小尾巴紧紧跟着司殷远,用一双圆溜溜委屈起来就水汪汪的杏眼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早上一起去公司的奖励。
他高高兴兴的吃着从路边早餐摊买的包子豆浆,坐在副驾驶上跟着车载小花一起摇头晃脑。
司殷远忍不住道:“你已经吃第十个包子了...”
面上的表情逐渐无奈,眼中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奇怪的是这条上班的路他应该走了两年多,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鲜活过,青年的存在像是滴入一张黑白照的彩色墨点。
“是第十一个!”季酒大声纠正。
季酒将最后一口包子念念不舍的吃下,小鼻子突然微微皱起。
他又闻到和昨天一样的血腥味。
前面的车子突然急刹车,司殷远跟着被迫踩下刹车。
他摇下车窗询问前面的车子:“前面发生了什么?”
前车驾驶座的司机和乘客在两个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都齐刷刷露出了阴冷的微笑,嘴一张却发出了惊慌的声音:“前面有人出车祸了!血,好多血!”
马上有路人配合的叫道:“满地都是血!”
“被撞死是个年轻女孩呢,真可惜。”
“看那身体被撞得七零八落,脑浆都被碾出来了。”
车祸的惨状和生命的脆弱通过只言片语展示得淋漓尽致。
不到二十四小时,身边死了两个年轻女孩。
季酒有些疑惑的眨眨眼。
司殷远误以为青年是害怕了,安慰道:“没事,我们绕道。”
因为换了一条不熟悉的路,他们比平常还要晚了半小时到公司,才刚到办公室秘书就急急忙忙赶过来:“司总,今天有和国外投资商的重要会议。”
“知道了。”司殷远将袖口系好,摸了摸季酒的头嘱咐,“乖乖在公司里呆着,晚点带你去吃公司附近很有名的海鲜自助餐。”
“好喔。”季酒乖乖的应下。
只不过门一关男人一走,他马上就从办公室另外一边的小门溜了出去。
兜里揣着早上买包子剩下的钱。
还能足够他去买个小蛋糕吃。
还没走到电梯就被拦下了,有个员工认出他是早上总裁带来的人,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这里现在不能搭电梯了。”
“是出现故障了吗?”季酒不解。
员工声音听起来很害怕:“是、是有人吊死在电梯里了!”
季酒歪头:“人是你杀的吗?”
员工的声音听起来更惶恐了,还夹带着几分不解:“怎么会是我?”
“那你...”季酒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为什么一直在笑?”
员工嘴角向上露出诡异的弧度,声音却带着失措:“没有啊,我没有啊。”
从一开始见到季酒,他脸上的表情就一直维持在阴冷的笑容上,声音听起来却是正常的惶恐。
简直就像是游戏中卡住的bug,而本人毫无察觉。
季酒拨开他想阻止的手,大步走到电梯前面按下了开关。
电梯从顶楼一层一层降落到他所在的楼层,缓缓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厚重难闻的血腥味。
里面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已经死去,脖子青紫的勒痕恐怖骇人,一双美目到死也没合上。
电梯正对这门的玻璃上被女孩用鲜血写下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