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哀章在那抑扬顿挫宣扬君权神授,在场众人还真听得津津有味——能不有味么?两千年后,信谶()纬预言,信《推背图》,整日大谈祥瑞的高级知识分子甚至是官员,也不少嘛。
但毕竟业务还不熟,哀章等辈的造假能力跟后世比,实在太差劲,第五伦光听都觉得破绽百出。
第五伦颇觉荒唐滑稽,忍不住露出了笑,连忙摸了下嘴唇憋回去。
这时候他却注意到,坐在自己左方的一人,也在低头忍笑,手紧紧拧着大腿,以免乐出声来。
正是先前嚷嚷着休沐要去“章台街”寻花问柳的年轻郎官。
这时,哀章的宣讲也接近了尾声,他好歹做过太学生,用一句诗经里的话作为结束语。
“《诗》曰:‘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右命之,自天申之。’此之谓也。诸君当谨记,皇天明威,黄德当兴,隆显大命,属陛下以天下,新室万年!”
“新室万年,陛下万年!”
第五伦违心地跟郎官们一同山呼,等到起身回头时,那个低头暗笑哀章的年轻郎官,却笑呵呵地站在他面前,开口就是浓厚的赵魏口音。
“这位君子,方才何故憋笑?”
第五伦摇头:“我只是在忍笑,仁兄却几乎笑出了声,难道不是一百步笑五十步?”
二人心照不宣,再度乐了起来,第五伦朝他拱手:“吾乃列尉郡人,第五伦,字伯鱼。”
对方也礼貌回礼,站得笔直:“巨鹿郡人,耿纯,字伯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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