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歇看着情真意切的韩成,不由一愣。
他原本只是想利用对方,没想到,对方居然愿意以身犯险来帮他!
赵歇的心中不由的对韩成升起几分感激之情。
但是很快这几分感激,就被他掐灭了。
他又没有要求韩成这么去做!
想要成大事,就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当初如果他能早一点下定决心,直接除掉赵浪,还有他那个没有一丝用处的弟弟!
他也不会被迫逃到南方来!
这一次,他一定要除掉对方!
但他嘴上却说到,
“韩王,这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一起先回庄子,召集人手!”
韩成都急了,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能和公子浪见上一面。
这怎么能不去?
刚要说话,却看到赵歇目光一闪,然后抢先对他说到,
“我知道我劝不住韩王!只有再为韩王尽一些心意,等到了云梦泽之后。”
“我便为再您送上一座庄子,还准备一支百人的队伍!”
赵歇心中浮现出几分狠厉,他送东西,就是不给对方改变主意的机会。
不然一旁的张良,肯定会劝阻!
果然,张良这时候说道,
“韩王,赵浪此人狡诈多端,心狠手辣,如果被他知道了您的身份。”
“恐怕对您不利啊!”
韩成此时看着两人,心中也有了计较,
张良对他还是忠心的,就是对公子浪有些偏见,哼,也都是被赵歇给带的。
至于赵歇的惺惺作态,他都看在眼里。
大家都是王族后裔,那一点所谓的帝王心术,别人不懂,他还能不懂了?
于是脸色严肃的说到,
“公子歇不必如此,我等同为王室,相互帮扶,也是应该的!”
“阿良,你也不必担心,和公子歇一同去本王的庄子。”
“本王就在此地下车。”
说完,便态度极为坚决的让马夫停车,自己走了下去。
张良只能让那名侍从小三跟着,他也不敢露面,毕竟他也和对方见过。
等马车走远了之后,韩成才回头,向赵浪的方向跑过去,
——
此时,赵浪正寒着脸,看着面前的里长和亭长。
他们既是这里最大庄子的主人,也是这里的掌控者。
职位虽然小,却的的确确的控制着,这一亭之地里,上百人的生死。
在大秦,控制一个农人的生死,并不难。
只要在冬天来临前,多收一些税,或者多要一尺布。
农人就能被冻死和饿死,单个的农人家庭是极为脆弱的,经不起什么风浪。
而这两个人,就因为和一个老汉不和。
故意多收了些税。
老汉一家四人,过冬的口粮也只不过是刚刚够而已。
刚刚够的意思是,会饿,但不会饿死。
而多收的那些,就足以让对方体力不支,熬不过寒冬。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如果不是有农人报上来,赵浪也看不出问题。
“将军,人都到了。”
喜这时候带着一群瘦骨嶙嶙的农人走了过来。
赵浪点点头,对一旁的官吏说到,
“宣读法令吧,让一旁的本地官吏转达。”
上辈子,华夏都还有十里不同音的现象,现在的大秦也是一样。
只是读书人和官吏之间,都能沟通。
很快,随着法令的宣读,下面的农人们的脸色都微微有了变化。
看向里长和亭长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愤怒。
可更多的是麻木,他们现在的确知道是里长和亭长在搞鬼。
但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他们敢反抗,等这些秦军一走,受苦的还是他们。
亭长和里长,经历过最开始的慌乱后,也镇定下来。
当看到农人们的麻木之后,脸上甚至多了几分得意。
这些人,处置不了他们!
就算是有惩罚,甚至是被赶下这个位置,但他们还是豪绅!
乡间,还是要由他们来治理!
因为现在没人可以替代他们!
“去年的税收,可是按照法令上收取的?”
赵浪没有理会面前的两人,而是朝后面的农人们问道。
农人们看着冷着脸的赵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赵浪淡然说到,
“既然无人说话,那便是无事了。”
民不告,官不究。
亭长和里长两人顿时眼睛一亮,亭长更是笑着说到,
“这位将军,既然无事,不然到寒舍饮一杯酒,休息一下。”
看到这一幕,农人们就更加不敢说话了。
赵浪微微皱了下眉,看来,只能是夜里用私下的手段了。
就在这时,一个农人突然说到,
“不对,小民去年上交了八成的粮食,小民的父亲也是因为这饿死的!”
赵浪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此时,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