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饮,酸和淡而无味才是常态,甜才是稀奇事。
于民间繁多事情,沈小玉还是有得学啊。
笑了一下沈玉,陈云安把注意力从沈玉身上转移开,看向周围的兵士。
都说兵匪不分家,但齐将军手下的这些兵,确确实实是真真正正的精兵。
自从他和沈玉走进来这家饭馆,不少人的目光就没离开沈玉扮成的小娘子,但虽然眼光不规矩,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这个小娘子的“拙夫”出言呵斥,也没有一个人有胆子对小娘子动手动脚。
光凭这点,齐将军麾下这些兵士的素质就远胜普通的府军。
沈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和陈云安默契地对视一眼,对找齐将军这个决定又笃定了几分。
一群兵营里的大男人挤在一间饭馆里用饭,气氛显然不可能文雅到哪里去,高谈阔论吹牛打屁是寻常事,哪怕因为突然出现的小娘子安静了一小会儿,但在确定小娘子罗敷有夫后,不少人的注意力又收了回去,继续自己的高谈阔论。
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云镜依旧热度不减,是大周人口中最常听到的聊天主题,这些兵士也不例外。
三月三的云镜直播后,顾平生就因为他震惊大周上下的未来选择而成了大周上层的一个敏感话题。
但朝廷并没有因此而下过封口令,长公主深谙人心,明白只要云镜悬挂在天际一天,相关云镜和顾平生的话题只会越禁越让人想探究谈论。
毕竟就算能人的嘴闭上,也不可能把人的眼睛也挖了吧!
无用功的事情,长公主向来不热衷。
所以哪怕在饭馆这种公共场合,这些兵士依旧能大大咧咧地讨论这个话题,只是不再指名道姓而已。
不过顾平生的称呼,就变成了“云镜里那个人”。
“娘希匹的,老子其实打心眼里盼着云镜里那个人早点回来,咱们头上那些大官,是要有个人整治才行!”有人骂骂咧咧道。
“呦!孙老三,你不是才去府城吃香的喝辣的回来吗?”有人反问道:“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我呸!你丫的才吃香的喝辣的,”那人望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道:“我那弟兄连自家娃娃都饿得哇哇哭了,哪里可能请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老子这是去支援弟兄了!”
“怎么回事?”众人来了兴趣,忙凑过去问,有人招呼伙计给那个名唤孙老三的兵士上了壶酒。
孙老三提起酒壶,狠狠对着壶口吹了大半壶,才粗鲁地一抹嘴,说起了事情的原委来。
原来这孙老三曾经是台州府出身的一名府兵,但是因为其人英勇善战,就被朝廷选到了卫军中。
孙老三放不下家小,没有和其他卫军一样,一门心思奔着洛川长安卫军去,而是费尽心思调到了齐将军手下,为的,就是齐将军这一支鹰扬卫长年驻扎在台州府。
孙老三到了永春,很快就把自家妻小都接了过来,但也没和以前府军里的同僚断了关系,时常有书信往来。
这次他去台州府城,就是因为府军里有一个和他关系极好的兄弟,突然向他借钱,而且借的还不少。
事关银钱,谁敢轻忽,孙老三没有一口答应,但他也不是不讲兄弟义气的人,所以干脆向上峰请好了假,揣着银钱跑到府城去,想把钱给自己兄弟,顺便打听清楚,他兄弟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也没听说有什么变故啊怎么忽然就要借钱了?
但等到了府城,兄弟身上发生的事一下子就把他打懵了,都说台州府水深,在台州府军的时候他没感觉,出了府军却彻底感受到了!
他揣着一肚子疑问兴冲冲地去,最后又揣着一肚子委屈糊里糊涂地回,到现在这口气还没彻底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