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画啊?陈云安你究竟还有多少小秘密。
沈玉望向陈云安的目光一如既往温和,但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他的眼底仿佛窜出了两朵小小的火苗。
藏在沈玉脑海里的001毫不犹豫地相信,如果现在现场只有旅行者和大美人两个人的话,旅行者绝对会抛下一切风度,和大美人来一场作为一个系统它一点也不想吃的狗粮之你爱的是我还是他的狗血酸臭味四溢的言语battle!
不过这一回001站旅行者,它在心里恨恨想到,大美人也太偏心了,旅行者勤勤恳恳送了那么多的东西给大美人,还花了那么多时间把他们初遇的场面画下来送给他,也不见他给什么回礼。
结果大美人竟然主动给【顾平生】画像,而且还是瞒着旅行者的!
难怪旅行者眼睛要冒火了,头上惨绿惨绿哒,它一个系统都不忍心看了。
此刻的001已经被沈玉的表现彻底迷惑洗脑了,完全忘记了沈玉和【顾平生】本质上是同一个人,陈云安送沈玉画像和送【顾平生】画像,其实都没有任何区别的事实。
“旻族叔,云安必须提醒您一下,”陈云安风轻云淡道:“第一,您说的这两个问题,都是未曾发生的事情,所以您现在问我,是没有用的。”
“第二,虽然这云镜似乎好像是预示着未来之事,可当它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它显示的未来,未必就是我们将会遭遇的未来。”
察觉到沈玉的目光已经不再那么灼热,仿佛也正在思考他的回答,陈云安压下自己方才那点危险的预感,继续微笑道:“所以旻族叔您不该把云镜里的事情完全套用到我身上的。”
“画像会不会画?酒约会不会赴?于我而言,这些其实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陈旻指着陈云安哼笑了两声,却真如了陈云安的意,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裴道生望着陈云安这一番有条不紊、道理分明的解释,心里再一次遗憾这等良才美玉竟然不愿意拜自己为师。
算了,不拜师也行,反正裴陈两家的交情在这里,不拜师反而更有利于他们在朝堂上的活动。
“行了行了,”裴道生笑道:“光玄你这老小子才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我裴家有云安这样的人才,老夫就算现在闭眼也无憾来了。”
……
秦酌有些新奇地望着天上出现异动的云镜,心里惊叹不已。
虽然早就听平婉儿说过云镜的事情,也曾悄悄望着云镜琢磨过很多东西,可当见到云镜出现异动的时候,秦酌还是免不了露出惊叹好奇的神情。
大家都传这云镜是祥瑞之物,也不知道这一回这件祥瑞之物,又会给大周带来什么?
看到秦酌惊叹的神情,裴五娘和沈璐看了她一眼,窃笑不已,秦酌瞥见两人的神情,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去,用脚趾甲想她也知道,无非就是嘲笑她没见识没礼仪等等之类的老生常谈罢了。
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以为这种小手段就足以彻底践踏折损一个人,让她知难而退,主动从女学退学。
可凭什么,她出生入死方才得了的玉口亲许,凭什么要她主动放弃?
尊严值几钱?被嘲笑几下算得了什么?早在迫于现实不得不藏身于升平坊的时候,她就将官宦人家千金该有的礼数和自尊抛到地底,也不愿意再拾起。
最多不过是唾面自干罢了!为了不再遭受那种无能为力的困境,她能够忍受一切的讥讽与不公!
裴五娘等人总以自己的思维揣度她,认为她是被云镜里说过的她一生未婚的结局吓怕了,所以才忙不迭地来这春日宴上寻一个冤大头嫁出去。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嫁人有什么好!女子成婚,不过是把自己的所有权,从父兄手里转移到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的手里。
秦酌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做够了重重枷锁下囚困的鸟雀,她只想——真正为自己活上一回!
女学是她的进身之阶,春日宴便是她结交人脉的大好机会,秦酌怎么可能会因为畏惧人言就放弃?
更何况,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裴五娘家世虽好,但人太过单纯,根本不能彻底压服女学这些心高气傲的女郎们。
沈璐虽然有心机,但定南伯府如今的虚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沈谓不在,沈立根本撑不起定南伯府的荣耀,自然也不被那些家里手握朝堂实权的女郎们看在眼里。
因而女学之中,除了裴五娘沈璐一派之外,还有众多立场不同的派系,其中也有不少与裴五娘一派不对付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越是受裴五娘等人排挤,这些派系就越青睐于她。
而且,秦酌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是有价值的。
敲登闻告御状,云镜的赞言,长公主的玉口亲许,平婉儿亲自送她入学……种种事迹叠加在她身上,让她笼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光环。
她是有价值的、值得人拉拢、值得人正眼相待的,所以来这春日宴,她绝不会空手而归。
“阿酌,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轻快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