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翻飞声中双手张开,落入两把匕首,瞬间一甩,便对着那少年的面具直刺而去。
舞姬或多或少有点轻功,毕竟要从高台上跳下来,否则跳不出好看的舞,可没想到莲月的功夫竟这么高!
少年似有所感,向后弯腰,将腰肢压低如同一弯新月,匕首从他的面前划过,没中!
但下一刻,十九的身影已经落到了少年背后,另一只手中匕首迅如闪电,划向他的脖子。
然而少年的功夫竟也不弱,腰肢一折一手撑地,从腰上摸出一把软剑,直接跟十九过起招来。
刹那间,匕首如寒光,软剑如缠蛇,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
“这可比那软绵绵的舞好看多了,诸位觉得是不是?”赵思洵笑眯眯地问周围的纨绔。
舞台边上的恩客吓得大叫起来,顾不得怀里的姑娘一个劲地往后面退去。
“太子殿下,这……我等并不知情……”楚岭嘴巴泛苦道。
“跟你没关系,孤心里有数。”赵思洵拿起边上的一根筷子,点了点楚岭的胸口,示意他放宽心,但话锋一转又道,“但孤好奇,这背后安排之人会是谁。”
还能是谁,不是一就是三。
十九的武功虽然没到宗师,但在一流高手之中亦难逢敌手,特别是她不要命的杀招,一般人难以抵挡。
可惜,这个少年的路数竟与她有些相似,甚至是武功也在伯仲之间,十九拧眉,手中的匕首快如闪电,身影飘忽如鬼,越发凌厉,然而每一次都将碰触到那面具的时候,被躲开去。
边上传来尖叫声,再大胆的恩客也吓得放开怀里的姑娘远离舞台,姑娘们更是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逃开。
再看舞台上,陪着一起跳舞,扮成高鼎和和尚的舞者躲得远远的,仿佛吓傻了一般,不敢动弹。
赵思洵放下酒杯,脸色不太好看,直接道:“聂冰,你去助她。”
聂冰皱眉,有些犹豫,“殿下,那您身边……”
“怕什么,不都在这里守着吗?”
聂冰闻言只能应是,吩咐手下道:“护好殿下!”
“是。”
那少年的武功再出色,在两人合力之下终究还是被擒住了。
十九将他的面具一摘,抓住下巴抬起脸来,对着赵思洵的厢房。
众人大着胆子瞪大眼睛望过去,心道果真是绝色,接着下意识的往赵思洵脸上看,不由一惊,长得居然还挺像,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又立刻低下头来,不敢多言。
赵思洵一见便挑起了眉,之前光看一个下巴,他就觉得轮廓挺像自己的,心说那两位为了引起他注意真是费尽心机,手底下的能人异士怕是都放出来了。
既然如此,总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
赵思洵的目光瞥了一眼高山,高山点头道:“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于是赵思洵起身,出了厢房,一步步走下楼梯,到了舞台前。
赵思洵看着这少年,歪了歪头,面露好奇,“你这是天生长这样,还是易容的?”
少年低着头没说话,十九的手指毫不怜香惜玉地在他的脸上摩挲,作为其中翘楚,她很快发现了端倪,回答:“族长,是易容的。”
赵思洵双手一拍,“就说,孤这张脸,若非上辈子烧高香,老天爷眷顾,一般人长不出来。”
话虽这么说没错,不过如此自卖自夸,吹嘘自己的容貌,实在有些令人无言以对。
那少年见他毫无怒气,不由地抬起头问:“你不生气?”
“孤为什么生气?你这演得其实不错,长相也算走心了,勉强相似。”他顺手从身旁的高山腰下扯下钱袋子,从里面挑挑拣拣找出一块碎银子,丢在了少年面前,“赏你了,就是气质这一块儿没拿捏好。你想,高鼎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再漂亮也不过是一副皮相,孤要是像你那么勾引,早就被他弄死了。”
赵思洵朝身后一摆手,自有手下端来一把椅子,他施施然地坐下,很认真地继续传授,“下次扮演的时候得矜持一些,衣裳多穿点,孤就算是个可有可无的质子,那也是南望的亲王,你这样搞的跟秦楼楚馆的小倌似的,再好看的脸也白搭。”
众人:“……”请问这话是认真的吗?
少年愣了愣,看着那双明亮灿灿带笑的眼睛,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你真的不生气?”
“万事都生气,气不过来的。”赵思洵道:“幸好明都公主不在,不然非得将你锤成肉饼,还有我家那口子也不在,否则他一定会生气,他一生气就会削了你脑袋,你运气真不错。”
少年觉得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你不杀我?”
“杀你做什么,只要你说出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就放了你,好不好?都是替人卖命,身不由己,这感觉我懂。”赵思洵笑嫣嫣的,和善的不得了,“看在咱们交流愉快,还有相似的一张脸份上,就告诉我吧。你武功那么好,为两个缩头乌龟去死,也太不值得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去处,怎么样?”
大概实在没想到会堂堂太子会是一个这样的画风,少年的眸光动了动,“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赵思洵说:“猜是猜到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