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也有不少伤痕,小公主,你咋不替师叔也修一修?”
“啊……我忘了。”赵思露吐了吐舌头,不太好意思,“赤师叔,要不把剑留下,过几天我修好了,再让人给您送过去?”
赤鸿哈哈大笑,“算啦,还能使,等下次见到再麻烦小公主。”
“好嘞。”
赤鸿拍了拍闻笛笙的肩膀道:“年轻就是好啊,小笙,咱们该走了!夷山王,明都公主,后会有期!”
赵思洵兄妹一同抬手道:“一路顺风。”
闻笛笙一路走,一路回头,忽然对着赵思露喊道:“露师妹,我们比比看,看谁先突破宗师!”
赵思露爽快地答应着,“好呀!”
闻笛笙望着少女甜美娇艳的面容,心中忽然明白了叶霄就算分开还要再跟一段路程,一直到送无可送才依依惜别的情愫。
真是又酸又甜,可他更悲哀的是,至少他家宫主是两情相悦,而他连个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等他俩离开,身影逐渐消失不见,赵思洵瞥了一眼妹妹,仿若漫不经心道:“露露,你觉得闻笛笙怎么样?”
“是个挺有趣的大哥哥。”
“只是有趣吗?”
“那哥哥以为还有什么?”赵思露反问。
赵思洵看着那双乌溜大眼睛,接着抬起手轻轻敲了她的脑门一下,“跟我耍心眼呢?”
“嘻嘻。”赵思露吐了吐舌头。
“行了,我们也该动身了。”
有人走,就有人来,只见山下有传讯士兵跑上来,到了赵思洵的面前,行礼道:“禀告夷山王,明都公主,皇上密函,宣两位尽快进京。”
望帝能在乱世之中打下一片江山,文韬武略,识人用人的本事可为一绝,唯一走眼的就在赵思洵身上了。
而且是大走眼,跟瞎了似的,根本看不透那小子。
太子的位置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两个兄长包括拦路的威胁他都替这小子扫清送上了山,甚至还让赵思露带上虎贲卫前去迎接,可谓是一回京赵思洵就能立为国储,执掌权柄。
这等好事,放在谁身上都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赵思洵倒好,跑封地去了!
而且一呆呆上半个月,这是干嘛?是嫌地位太稳,阻碍太少,非得生出点事端才有意思?还是在考验他爹是不是成心立他为太子?
望帝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催促这个儿子赶紧回来,他有一堆的事情要商议!
战事虽然顺利,但望帝也有一些担心,虽然东楚和西越被大盛打得节节败退,南望趁机水陆配合也拿下不少城池,可终归一点点蚕食跟大盛的大军推进差距太大。
一旦大盛吞并西越和东楚,届时南望可就直面大盛了!
国家之利,甭管眼前多同仇敌忾,可等待该分崩离析的时候,那是转眼就能刀兵相向。
望帝从不是个只注重眼前的皇帝,他看得长远,所以就算再喜欢另外两个儿子,最终也将太子之位封给赵思洵,而且表明了立场,杜绝了旁人的念想。
终于,五日后,赵思洵才姗姗进京。
时隔一年,重新再见到这个儿子,望帝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儿臣赵思洵奉命出使大盛,幸得圣上庇护,今平安归国,重见父皇,心中感念万分,请受儿臣一拜!”
他抬起手平举胸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叩拜礼,边上的赵思露跟着哥哥一起行礼。
这话说得并没有任何问题,然而望帝听着那句“幸得圣上庇护”怎么听怎么刺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作祟,因为他真没给什么庇护。
不过这也就心里想想,但行动上,望帝立刻“激动”地从御案后站起来,快速绕到赵思洵面前,弯下腰,亲自将儿子扶起,上下一打量道:“好孩子,快起来,让朕好好看看,是不是瘦了?”
望帝仿佛一个挂心儿子的老父亲,满眼都是关切和高兴。
而赵思洵的眼睛则瞬间就红了,一边顺势起身,一般煞有其事地说:“独在异乡,吃不好,睡不好,天气又冷,病了好几次,再加上整日担惊受怕,可不就瘦了吗?若非儿臣心系父皇,牢记自己的使命,为了南望的大业勉力应对豺狼,怕是回不到您身边了!”
那双琉璃剔透的眼睛闪烁着真挚的光芒,一瞬不瞬地望着,由不得人怀疑分毫。
可望帝望着赵思洵那油光水滑,剥皮鸡蛋般的脸,表情不由滞了滞,所谓睁眼说瞎话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如此吧。
自从放赵思洵鱼如大海,搅得天下不得安宁,他已经看清了这儿子的本质,那些话没一句可信!
但作为皇帝,这点阵势还难不倒他。
望帝立刻收拾好情绪,转为感慨万千,拍了拍赵思洵的肩膀,宽慰道:“大盛风云变换,危险重重,山长水远,朕鞭长莫及,可一直挂心于你,如今看你平安回来,终于能够放心了。”
山长水远,鞭长莫及特地咬了重音,表明了作为父亲他不是不关心,是因为路途太远,关照不到。
赵思洵内心呵呵,脸上却显露出惊喜来,追问:“真的?父皇这么想儿臣吗?”
望帝清了清嗓子,骄傲地一笑,“那是自然,将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