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军迎回夷山王,请您恩准!”赵思露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显示着她的决心。
自从四国混战打响之后,赵思露就盼望着赵思洵归国,好不容易得到了哥哥踏上归途的消息,她再也坐不住了。
“朕已经命秦大将军接应,无需你插一手。”望帝端茶淡淡道。
赵思露听着于是抬起头,目光看向了边上的曲公公。
望帝放下茶盏,冷冷地说:“不用看曲怀,外头危险,你一位公主带兵像什么话!”
曲公公眼观鼻鼻观心,替望帝斟上茶。
赵思露咬了咬唇,失望道:“那好吧,我自己偷偷去。”
“你……”望帝怒瞪她,赵思露倔强地回视,不肯退让。
望帝对峙片刻,忽然回头看向曲怀,“你教出来的,任性妄为?”
曲公公道:“这是皇上的公主,是老奴的主子。”虽是师父,曲怀可一点也不想背上这锅。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以公主如今的功力,老奴除非一刻不停地看着,不然看不住的。”
赵思露听在耳朵里,自豪地点头,“儿臣千锤百炼已经第七层了!”
只要上了第八层,那就是宗师!
一年不到的时间,这天资未免也太可怕了。
望帝对这个女儿,即使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亲近,但是平时赏赐优容可谓到了极致,就是两个王爷都没有这般待遇。
要么光明正大带兵去,要么偷偷摸摸地暗中去,望帝一番抉择,最终道:“张昊!”
“在!”
“点五百虎贲卫,三日后随明都公主迎接夷山王!”
“是!”
赵思露听着,顿时满眼带笑,黄鹂清脆的嗓子高呼道:“多谢父皇,皇上圣明!”
她磕了一个头,然后心满意足地随着张统领下去点虎贲卫了。
等她们一走,望帝忍不住埋怨道:“都是你惯得!”
曲怀失笑,也不否认,“兄妹连心,明都公主聪慧,自是知道夷山王归国之途千险万难,她怎坐得住?”
虎贲卫实力强弱先不论,但这是天子亲兵,意味着望帝的旨意。朝堂上下,包括在外将领,地方官也当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善平王和正武王若想针对赵思洵,也得先掂量掂量是否要触怒望帝。
一举两得。
兄妹俩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望帝心说这辈子看人最走眼的就是这对兄妹。
“杞人忧天,洵儿身边不是有夷山族大宗师吗?怎么,还担心有人对他不利?”
“最近正武王和善平王频频求见仙师。”曲怀道。
望帝冷漠道:“难不成还想让段平沙对付那大宗师?”
曲怀笑了笑,“夷山王归国,太子之位定,这并非是秘密,皇上,老奴以为还是早做决断。”
望帝沉默下来。
当初赵永靖和赵嘉烨为了太子之位互相使绊子,花样层出不穷,望帝不是不知道。闹了那么多年,他一直没立太子,其实不是他不想立,而是实在看不上这些低劣的手段。
他要找的是能挑起大梁的太子,一个合格的国之储君。
可惜,真正需要魄力和担当的时候,这两个退缩得一个比一个快,这才让望帝不得不换个对策,挑上赵思洵当三国乱庆的牺牲品。
可以说,当时只要两个皇子中有一个愿意站出来,太子之位就是他的,望帝会像其他两国一样给予自己的太子强有力的支持和保护,绝不会像对待赵思洵一样任其自身自灭。
然而烂泥终究扶不上墙,他们宁愿不要太子之位,破天荒地互相谦让起来,也不肯冒险一试,甚至迫不及待地将弟弟推出去。
就此一事,望帝已经将他俩从储君的人选中划去了。
如今,赵思洵用实力向父亲展示卓越的才能,出色地完成了乱庆的任务不说,甚至为南望争取了更大的利益。
太子之位实至如归。
而这会儿,这两个儿子竟开始阻挠弟弟回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是朕错了。”望帝沉沉一叹,他思索之后,起身对曲怀下令道,“战争伊始,战火烧灼,南望男儿马革裹尸,热血牺牲为一场胜利,便请护国仙师登山祈福,以求泰安。命正武王和善平王代朕虔心前往,叩请苍天。”
这是直接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可谓釜底抽薪。
曲公公低头应答:“是。”
“命大军接应太子,不得有任何阻挠,违令者以谋逆论处。”
“是。”
曲怀走出昭阳殿,看着天边的太阳,摇头失笑。
不过一年的时间呀,这天下竟完全变了个样。
“师父。”忽然赵思露从一旁窜了出来。
曲怀问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赵思露翘了翘嘴角,冷笑道:“既然答应了哥哥回来就封太子,父皇还这般犹犹豫豫的,不是伤人心吗?不是我自夸,凭哥哥的本事,三个太子都死在他手里,南望若敢立别人,能活到几时?”
“口无遮拦。”曲怀那浮尘敲了她一下额头。
赵思露搀住他的胳膊,娇憨道:“师父,您也看好哥哥,是吗?”
曲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