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罗之鸣以往常的大夫打扮带着属下走进十九的卧房,替这姑娘查看伤势,之后从赵思洵手里接过密函。
“你应当知道了,西越和东楚太子也死在本王手里,所以尽快告诉父皇,让他做好准备。”
罗之鸣闻言,嘴角一抽。
这天下四国,凡是有太子全被这位给解决了,想必若是望帝也立下太子,依旧逃不过他的毒手。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凌,恭敬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赵思洵颔首。
罗之鸣正要退下,又忍不住问道:“王爷,那您看如今这大庆局势,该是谁登帝?”
“自是宁皇后。”
罗之鸣心中一惊,“可她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她的身边光宗师就有五位,宁家所有人都听从她的号令,包括朝堂上的勋贵,四方边境的军队,皆在她的掌控之下,若不是她,谁有资格?”
“可是大庆皇帝还有几位年幼的小皇子尚在……”
“今晚之后,必会暴毙。”赵思洵淡淡道。
罗之鸣心中一颤。
“高鼎之死,让这位皇后娘娘意识到,与其等着旁人让权,不如自己握在手里。区区一个太后,怎有女帝来得威武?”
赵思洵这漫不经心的话令罗之鸣咋舌,却又显得如此理所当然,他说:“只是这样一来,必有反对之人,这样朝堂岂不是不稳了?”
赵思洵闻言笑起来,“怕什么,反对的文官网罗罪名送进大牢,反对的武将就送上战场去,西越和东楚死了太子,已经与大庆不死不休,不是正好?”
迎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罗之鸣久久难言,最终道:“殿下说的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殿下请吩咐。”
“皇宫里有你的人吧?”
罗之鸣心下思量,回答:“有几个,殿下是想……”
“帮我盯着万佛寺和尚的动向。”
“是,下官明白。”
“去吧。”
夜深了,别院还热热闹闹的,乌铎虽是个大宗师,但是这老头没什么架子,见聂冰拿着刚到手的青云剑熟悉剑法,便手痒着指点了几招。
夷山族虽以锤法闻名,可天生铸剑,对剑招亦是有所了解,乌铎这境界指导聂冰他们简直绰绰有余。
这年头,大宗师都好似云端的神仙,可望不可即,就是亲切都透露着疏离。
叶霄更是其中典型,清高孤傲,好似天山的雪,看一眼都得冻僵,谁碰上都发憷,也就赵思洵仗着没脸没皮敢贴上去。
原本他们还本着对乌铎的敬畏不敢造次,可见如此亲和,这哪儿能错过。
不只是聂冰和晁光他们,就是其他侍卫见到了都想过来观摩,跟前辈高人过两招,即使被打个狗啃屎,都觉得莫大荣幸,前仆后继地去找虐。
赵思洵捧着脸,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动作,撇了撇嘴。
今晚月明,万事顺遂,最适合谈情说爱了,可惜,他的大宗师,他的霄哥哥,今夜不来了。
想了想,他掏出那只古埙,抚摸着上面云霄二字,虽不知道叶霄住哪儿,可万一,就在这附近呢?
听到这埙乐,会不会跑过来?
赵思洵眯着眼睛凑到嘴边,那来首想念吧。
司空灵正想着赵思洵住哪间屋子,正好听到这悠扬的埙声,于是脚步一转,轻功一跃,就跳进了窗子。
赵思洵眨眨眼睛,脸上一喜,转过身就高兴道:“霄哥哥,你果然来了!”
霄哥哥?
司空灵被这肉麻的语气弄懵了,顿时一回头。而赵思洵看清来人,笑容僵在嘴角,瞪大了眼睛。
四目相对,彼此只剩尴尬。
赵思洵:“司空长老……”刚才的称呼,当没听见行吗?
司空灵:“夷山王……”行。
彼此一个眼神,心领神会。
“什么人擅闯?”乌铎忽然打开门闯进来,“洵儿,你没事吧!”
别以为他跟护卫们过招就失了警惕心,作为大宗师,只要不是三花,这个别院谁来他都知道,特别是宗师的气息!
然而屋内的情形让他觉得有些莫名。
“云霄宫的人?”
司空灵与文书行者交手,保护赵思洵这事,乌铎还记得。
“乌前辈。”司空灵站起来朝乌铎抱了一拳,“都是误会,晚辈是奉宫主之命来找夷山王。”
原来如此,乌铎看了看明显有些失望的赵思洵,提醒了一句,“洵儿,找你的。”
说着他又关了门出去。
尴尬过后,赵思洵笑着请司空灵坐下,作为晚辈,他为司空灵斟了一盏茶,递到她的面前,笑嫣嫣的,很有礼貌,“司空长老请。”
“夷山王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面前可是宫主的大舅子,又是一国亲王,司空灵不敢托大。
赵思洵也随她,只是问道:“长老怎么来了,叶宫主呢?”
“宫主有要事在身,便让我来告知王爷,接下来几日,他应当是来不了了,夷山王若有他事,与我说也一样。”
司空灵说完,就见赵思洵惊讶道:“要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