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山独步天下,大宗师中的第一人,不管是中原还是关外,只是单单听见其名字就让人不敢动弹,真正的独孤求败。
今日若站在这里的是叶雪山,四大门派根本生不出动云霄宫的心思。
这样差不多为陆地神仙的传奇,试想活到多久都不让人奇怪,唯独半百的年纪就羽化,才叫人惊讶。
然而听傅虹渺这么一说,难道也是因为无极功?
众人面面相觑,却已是信了八分。
提到父亲,叶霄终于站起来,眼神微冷,面容平静,却无端有种睥睨的气势,“天底下所有的武功,练到极致,便只有两条路,不是突破,就是灭亡,以你平庸之质又怎能看透?”
哪怕他的年纪在这里属于插不上嘴的辈分,可论武学,这里所有人都得低他一头,所以他什么都敢说。
赵思洵听着这话细细品味,总觉得有些微妙,隐隐有种欠揍的装逼感。
很快,他从众多公认的武林高手脸上得到了确认。
世间功法无数,有名者如清虚派九重太玄剑,上陵学宫垂天问星功法,佛门各项神通,云霄宫的寒吟九章,甚至包括夷山族的千锤百炼,都是各自开山立派的绝世功法,传承至今,修行者无数。
所有人都在努力地练至最高重,成为祖师爷那般的人物。
可既然功法是人所创,那必然存在缺陷,只要天赋够高,一路沿□□能与所创者达到同样的水平,这个时候要么打破前人禁锢,再创更高一层境界,成为真正的逍遥仙人,要么受缺陷所限,无法突破,一念之差,就此陨落。
而这样的死法……一般人是穷极一生都无法触摸到的,别说在场的,就算那几个大宗师也难以有机会体验一把。
天赋得高到逆天才行。
虽然叶霄的神情没有炫耀之意,但是领会其意思的却觉得此人分外可恨。
傅虹渺当场就扭曲了脸庞,眼露红光。
而这时,秀儿却道:“叶宫主若如此骄傲,为何那日要偷偷上不悔寺?”
此言一出,叶霄面露诧异地看过去。
只见秀儿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回望着他。
方才叶霄还在发誓释心不是他杀的,这会儿秀儿却当场透露叶霄上过不悔寺……所有人觉得晕头转向,面对这一出又一出的意外,复杂曲折的局势一头雾水。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四大门派再次互相交换了眼色,从各自的眼中纷纷看到隐秘的喜悦。
他们此次前来就是想要将是释心之死栽在叶霄头上,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真的要成功了!
叶霄居然去过不悔寺,简直是巨大的惊喜。
“你被她发现了?”赵思洵小声而快速地询问。
叶霄蹙眉回忆,那天夜有雷雨,伸手不见五指,他半夜上山,前后难以藏人,不可能被一个小姑娘跟踪,更何况还是个普通人。
于是摇了摇头。
赵思洵淡定了。
“秀儿!”此刻,闻笛笙脸上的担忧不见,只剩下背叛的怒火,他咬着牙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栽赃陷害!”
想想他怜惜她的身世,在船上格外护着她,结果到头来却保护了一头白眼狼,在背后狠狠地刺了他一刀,这种感觉,让闻笛笙眼中的愤怒犹如火烧。
一片善意喂了狗,他简直要呕死了!
秀儿身体一僵,她有些不敢直视闻笛笙的眼睛,她其实很喜欢这个少年,很像她话本上中看到的少年侠客,仗剑恩仇,肆意逍遥。
他就像中午天边的太阳,热情赤忱,照亮着她阴暗的一面,那几日,秀儿虽然常常给他白眼,可内心却是很开心的。
若他不是云霄宫的弟子,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秀儿羡慕这样的人,也渴望亲近这样的人。
可惜……秀儿僵硬地笑了笑,撇开脸去,故作不在意道:“我看见了,知道为什么吗?我爹临死前除了将无极功下部交给我,还说要了却一个心愿,我担心他,那天夜晚就守在山下,果然看到有人上了山,那就是叶霄,一身白衣,就像现在这模样,我不会看错的!”她说完死死地盯着叶霄,几乎是大声地喊出来,“当夜他死在佛像前,无法瞑目,那般凄惨,你告诉我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秀儿的眼中含着眼泪,虽然释心不是个好父亲,不肯承认她的存在,但最终他还是心疼她,会跟她说说话,讲些她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的江湖故事,安慰她的失落,迷茫。
有释心在,秀儿才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她也有个依靠,有个家,没人再欺负她了。
可是都没有了。
她必须找出个凶手来,这样才能维系她跟释心的父女情谊,让接下去的人生有意义。
然而叶霄面对她歇斯底里的质问,神情未有一丝慌张,他迎着秀儿的眼睛,冷静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
叶霄上不悔寺特意避开了人,根本没从山下村庄经过,而是直接从半山腰拾级而上,那种鬼天气,虫鸣鸟叫都没有,漆黑一片,就算叶霄不穿白衣,穿着一身金光闪闪,也根本看不见。
他莫名又可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觉得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