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曲公公说着对赵思洵道,“六殿下,请。”
“劳烦曲公公了。”赵思洵说着回头看了他爹一眼,望帝笑得一脸慈爱,“去吧。”
“嗯。”他满怀喜悦地出了门,看着背影都是雀跃。
等他一走,望帝的笑容渐渐消失,抬头重新看着那副美人画,仿若深情凝望,然而实则思绪却不知道飞向何处。直到曲公公重新走进殿门,等在身边,他才忽然问道:“你觉得小六如何?”
曲公公想了想道:“六殿下懂事听话,心思单纯,对皇上更是一片孺慕孝心,自是极好。”
望帝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
曲公公垂下头,知道皇帝的心思,想了想又面露迟疑,“就是……”
“但说无妨。”
“毕竟夷妃所出,怕是身份不够。”
望帝脸色顿时冷下来,“身份?怎么,你真以为朕要送质子入庆?”
曲公公微微抬头看着望帝,心说难道不是?
“北寒能借着江湖比武之机将此事告知我三国,又岂知此事不是他借着那佛子的口向庆帝给的建议,这首鼠两端,挑拨离间的小人,显然是在乱我中原四国之平衡,从中牟利罢了!”望帝想到清虚派带来的消息,眼底带着明显嘲意。
“皇上英明。”
然而庆帝虽这么说着,可眉宇间的褶皱并未舒展,依旧矛盾重重,难以抉择。
曲公公很清楚,中原四国从来不是一条心,大庆一直在寻找机会吞并其余三国,而三国也在想尽办法对付这头露出爪牙的猛虎。北寒便是揪住这个时机,递出了刀柄,谁都知道其狼子野心,不可与谋,可谁又能拒绝的了呢?
毕竟北寒站在哪一边都令人忌惮。
不管望帝愿不愿意,这皇子入庆为质一事,几乎已成了定局。
曲公公轻轻一叹,“就怕六殿下的身份令东楚和西越不满。”
这话让望帝冷笑一声,“南望可没有太子,诸子于朕皆是一样。”
然而倘真是一样,又为何独独挑出了这位六殿下?无非是最舍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