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
这时在短暂的打量和静默中,终于由贤宁率先打开了话匣,她的神情和宝嫣没什么两样。
对眼前的景况都不了解,诧异而好奇,满是公主威严地掠过屋中其他人,将目光落在庞眉黄发,老骥伏枥比所有人都年长的晏家老君侯上。
虽然略有些许不悦,但还是主动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我怎不知,胡人还派来了来使……"
北地是有胡人的,且比南边宽容,允许胡人平民在北地行商。
但在都是汉人的晏家,陡然出现好几张纯正的高鼻深目,异于常人的胡人面孔,意味便有些许不同。
并且以贤宁的目光来看,就如屈居于老君侯下方坐着的两个胡人,一看就是胡人那边的将领。
晏家给她的传信上说,失踪已久的新妇陪媵回来了,请她和宝嫣尽快赶回去,可没说,这个侧室还带回来了胡人将领,她与这些人又是什么关系?
"长公主
面对贤宁的问话,晏家老君侯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坐下再谈。"
贤宁一上前,站在她侧后方的宝嫣便彻底暴露出来。她不知是该留在原地,还是该跟着贤宁一同过去,她看向待在另一旁有人陪伴的兰姬。
犹豫了下,还是挪动脚步,缓缓朝庶姐的方向走去。
总要弄清楚兰姬到底是怎么在斋孤节那日消失的,哪怕她和她身旁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再阴冷不善,也要去打声招呼。
别怕,宝嫣忍着感觉非常明显的敌意,心中安慰自己。只有问清楚了,才好给家里去信解释缘由,也算有个交代,叫他们放心。
她不是孤身一人,还带着婢女。
但就是这样,还是如履薄冰,因为做胡人打扮的兰姬,还有她身边的人都一动不动,就好似等着她上前招呼一样。
宝嫣带着小观在兰姬身前站定,轻柔地问起, "阿姐,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许久,你的嗓子可还好……"
犹记得斋孤节之前,兰姬被陆道莲教训了一
通,不能开口说话了,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
宝嫣本是正常询问,但不想一开口便让兰姬脸色微变。
像是没料到宝嫣居然还敢跟她提这个,宛若被戳中痛处的兰姬,始终不能忘怀那天夜里,她一心期盼在宝嫣与晏子渊圆房之后,能轮到她得宠。
却不想她一腔期盼最后都化作了惊惧胆寒,虽然那俩差点让她死掉的人,不曾提宝嫣姓名半个字。
但是其中一人一句“她叫你不要惹她”,让兰姬事后回想,她招惹得罪过谁,与谁近来发生矛盾,她跟谁最不和,很快便得出了对方口中的“她”是什么身份。
是宝嫣。
他们是来替宝嫣出气的。
就因为她白日里缠着她,怪宝嫣不该独自霸占着晏子渊,回去之后她便遭了殃。
不知她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认识的陌生郎子,能下那般狠手,在额头被狠狠撞出血,喉咙被下药说不出话来那天。
兰姬便痛恨地发誓,若是她还活着,一定要让宝嫣也要遭受和她同样的经历。还有那些替她对她动手的人,她也要报复回去。
"你还,有胆,问……"兰姬一说话,便露出了与原来嗓音不一样的问题。
到底是被下过药,毒坏过,哪怕被治好了,也未能恢复到以前的程度,说起话来,喉咙似乎还有些吃力。
声音也比以前粗劣沙哑许多。
她双目透露出一丝冰冷狰狞的狠意,瞪着看起来在晏家过得十分滋润,听说受尽宠爱还怀了身孕的宝嫣, "要不是,你使人,害我……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等着,你,曾经,我遭受过的,势必要通通还到你身上……"
她讲话变得这样涩然困难,宝嫣心中也是复杂万千。她解释过,不是她让人这么做的,兰姬不信。
无疑陆道莲是为了给她出气,才弄哑了兰姬,她受了无妄之灾的确与她有关。可是兰姬难道没有一丝一毫残害过她的心思么?
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她虽可怜,却并不无辜。宝嫣在她说完后道: “看来阿姐嗓子恢复不少,可能告诉我,斋孤节那天,阿姐去了哪里,大家
找了你好些时日,就连大兄,本该到了归期才回南地。为了阿姐你,还……
"
她话未说尽,就被人粗暴打断了。兰姬竟直冲她呸了一声,那往前的架势令宝嫣眼皮一跳,小观也上前护住她。
"少来,假惺惺……"
"什么,大兄,那是你的,可,不是我的,兄长!"无论宝嫣说什么,兰姬都以一副刻在骨子里的仇视姿态反驳:"我的兄弟,另有,其人,不是他们,能比……"
她面露嫌恶和轻视,说苏赋安和苏凤璘,"无能,无用!"这两人她一个都瞧不起。宝嫣没想到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