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她才干脆利落地甩手离开。
屋外,窗户下蹲在地上咬草根的人影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该回去复命。
入夜,勾心斗角的后宅寂静如斯,只剩夏虫争鸣。
房间内,梳洗打扮过的兰姬坐在妆台前,为自己涂脂抹粉,她打听到晏子渊傍晚已经从外边儿回来,他没去找宝嫣,反而去了书房。
她便吩咐身边的下人去请他,到她这里来。
房门咯吱一响,听见动静,她还以为是人已经到了,为了展示出不弱于宝嫣那样的矜持,想让晏子渊好好欣赏自己。
兰姬装作没发现他来了的样子,兀自拿起梳子,矫揉而造作地梳着发尾,直到镜影中,一道陌生的看不太清脸的灰色身影突然闯入。
“是谁?”她还来不及开口质问,就被一只手按着后脑勺毫不犹豫地磕到了妆台上。
腾的一声响。
妆台剧震,兰姬更是两眼发昏,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她想不明白是谁进来要害她,只知道那只手在她想要抬起来的时候,又死死将她按了下去,一下一下磕得她神
志不清,直到不敢再抬头了。
背后近乎置她于死地的凶手,才缓缓回头,对后面进来的人粗声粗气地喊了句:“师叔。”兰姬嘴唇发抖,惊愕而恐惧地眨了眨眼。
什么师叔?他们是什么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别,别杀我……"她害怕地缩在妆台上一动也不敢动。
都不知道何时得罪的这些人,接着就听那个后进来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问罪般淡漠地道:“她都叫你不要惹她了,你是听不到吗?”
兰姬紧张害怕到瞳孔大睁,流淌出一丝要不瞑目般的疑惑。谁?她惹了谁她怎么不知道?
对方似乎也没指望她能弄明白其中缘由,或者说,就不关心她是怎么想的,说做就做。那道仿佛才是主谋的声音,平淡而又毛骨悚然地吩咐,“把药拿给她吃了。”
察觉到危险,兰姬不禁奋力挣扎,按着她的人力道不减,更是粗暴无比地将一粒毒药般的东西塞进她嘴里。
她要死了,她要被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给害死了,而死到临头,她都想不清楚,到底得罪了谁要这样对她?
屋外铜壶滴漏中嘀嗒的水声,在静谧的夜色中静静响起。
宝嫣伸手轻捂着嘴,咳了两下,从半梦中睁开眼,恍惚间,她看到了一道不该出现在这令人胆颤发抖的高大身影。
他坐在她的床榻前,微微低头,漫不经心像把玩一样什么东西,正在握着她的脚踝,若有似无地比划着。
他陡然抬头,似乎发现她在看他,在忽明忽暗的月色下显得万分妖异的俊脸,眼神如炬地落在她惊讶到想立刻脱逃的表情上,淡淡地问:"醒了?"
“放开我。”
宝嫣不懂他把玩自己脚踝的动作,是什么古怪的癖好。但不妨碍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掌像是一团火,尤其是掌心,烫得她惊慌失措。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