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觉得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问题就算是结束了。只不过等这些孩子们排着队离开,永平帝还没照例询问有没有事情的时候,陈守信又开腔了,“陛下,臣还有本奏。”
这一下就连永平帝都愣了一下,今天进展到现在,已经很完美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哪怕他的心中也有些怀疑这货又要折腾啥,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陛下,臣有一事要问朱修文朱大人。”陈守信笑眯眯的说道。
“朱大人掌管的是钦天鉴,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我们可以假借他的才学,对于特别的天象有一个预知。关键的时刻,都有可能帮我大周朝避过灾劫。”
“臣虽然不知道朱大人昨夜观的天象到底是什么,上朝时也求证了一下,大体是紫微星式微,对应的便是我们今年春闱这一科,无法为国取士。”
“那么臣就有一问了,这是指这次的春闱过程有疏漏,还是指这一届的学子们才学不够,无法点出状元呢?”
“要是后者的话,陛下又点出了状元,那可如何是好?是朱大人能力不够,看差了天象,或者说是…”
说到这里,陈守信又直接收住,可是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知道这未尽之言是什么。还有的一种可能,就是永平帝无法顺应天意,倒行逆施强点状元。
狠,真的是够狠啊,胆子也够大。
朱修文这次仅仅是属于帮腔,都算不上参陈守信的主力,但是陈守信这一口咬得比谁都狠。
那些大学士或是申高郎顶多是颜面扫地,将来可能名声不太好听。但是你就跟着混,也能舒舒服服的活到死。
因为陈守信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们纠结,也就是对他们的教训完事了,就那么地了。
但是朱修文不同,刚刚陈守信这番话,无论他怎么回答,轻则丢官,重则哪一天来个突然不顺死。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陈守信跟朱修文之间,有夙愿。
在常州府的那一角上,朱修文占的宅子仍然在那边,哪怕现在已经一文不值。因为无论你卖给谁谁也不敢买,买了就是在跟陈守信直接做对啊。
这是其一。其二,上次在朝堂上,因为雷击木的事情,两人也有过一番小较量。
大家都以为,陈守信已经将朱修文欺负成这样了,就已经放下了。谁成想他就是这么小心眼,逮到了机会,就要将朱修文从朝堂之上给赶走。
这是他狠厉的一面,说他胆子够大,是因为朱修文是道门推举来钦天鉴的。并不算是大周朝直接任命的官员,他的身后站着的是道门。
今天陈守信将朱修文给逼走朝堂,这就是真个的要跟道门开战。胆子能不够大么?
本来已经站得很乏累的朝臣们,一下子都精神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研究自己的官靴。始终搞不明白,为啥今天看自己的官靴,是越看越好看。
朱修文稍做衡量,在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陛下,臣学艺不精,恳请陛下准臣辞去官职。”
没有什么可以再考虑的了,陈守信已经将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唯一能走的路,就是请辞。要不然,这就是要鼓动道门跟大周朝开战。这个责任他担不起,也没那个胆子。
“朱爱卿,人总有失算的时候,更不用说推算的还是天象。”永平帝皱了皱眉后开口说道。
“这次你算差了一朝,险些影响到了朝廷的取士。这是错,有错便要罚。朕罚你将常州府的那套宅子充公,还要罚你闭门思过半年,潜心专研技艺,你可认罚?”
“谢陛下开恩,臣,认罚。”朱修文跪到了地上。
“常州县公,朕如此处罚,你可满意?”永平帝又看向了陈守信。
“回陛下,臣本就没有满意或是不满意的权利。”陈守信笑着说道。
“臣仅仅是比较喜欢思考,遇到了不明白的问题,然后臣就想打听打听,一切自然由陛下圣心独断。”
“好。”永平帝笑着点了点头。
“常州县公在这次的春闱中,做出了很大的功绩。朕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知道该赏他些什么。便将刚刚罚没来的房产,赏了给他吧。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臣等附议!”
大臣们齐声说道。
还咋如何?朱修文都差点被你们君臣给玩坏了。这配合的叫一个默契啊,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然后赏也赏了,罚也罚了。
能够在这个大殿上站着的人,你要是让他们做数学题,可能有些难为他们,但是要是让他们琢磨些小阴谋,那绝对是一个顶俩。
就从刚刚的反应中,已经可以看出来,陈守信是真的要将朱修文给赶出朝堂。如果永平帝不是做了一个和事佬,朱修文就没半点机会了。
这是永平帝对陈守信的回护,道门不好惹,虽然道门从来也没有显示过真正的力量到底如何,但是作为国教来讲,几百年来积累的底蕴绝对不能忽视。
“好了,今天的朝会便到这里吧,明日的朝会也不用过来了。朕有些饿了,常州县公,稍后到宫里给朕做些吃食,退朝。”永平帝丢下一句话后背着手就离开了大殿。
“老头子,出宫的时候告诉外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