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庄丰毅看着是很可怜的,仅仅是被紧急召唤过来的太医稍加诊治,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就被抬到了外边,送回了家中。
只不过就算是他现在这样,朝堂上的人,也没有多少人觉得他可怜。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讲究的就是一个胜者为王。
你想坑别人,就要有一个被坑的准备。
而且这次的事情还可以说是永平帝和陈守信两人联手做下来的,在根本上,庄丰毅他们就没啥获胜的机会。这次的陈守信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还得有好戏看呢。
等侍卫们将大殿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陈守信这才将拎着的袍子给放了下来。走过那刚刚擦洗过得地方,还有些小心翼翼,很怕自己会摔倒的样子。
他的行为很做作,但是也没有人会指着他。毕竟刚刚的第一轮论战,是他胜利了,这也算是胜利者应该
获得的奖励。
“还有谁?赶紧的吧,家里的锅上还焖着肉呢。”陈守信将手给放到了背后,又看向了那些人。
今天他确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是要跟这些人战斗到底。他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忍气吞声的人,逮着了机会就会像大家预料的那样,血淋淋的咬一口。
其实按照正常的发展来讲,他已经将这次的底牌给露出来了,这些人也不能继续在这个事情上再计较。
只不过现在他的姿态还有那个眼神儿,看着就很让人气愤。尤其他往那边看了一会儿后,还特别回身看了中书舍人申高郎一眼。
大殿上的人们都等着看热闹呢,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儿。然后大家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中,不仅仅陈守信刚刚提到的朱修文,申高郎也参了一脚。
申高郎想做幕后英雄,同样没有想到陈守信竟然早就知道他在这里边的作用。哪怕不想应战,也得战。不战不行啊,那样的话,以后的朝堂上,将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
“陛下,臣以为陈大人将他学堂上的孩子们在学子们的试卷还没有整理完毕就给带到贡院中,颇有不妥。”申高郎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毕竟有很多考生是在陈大人的庄子上生活,这样难免让其余考生心生不满。陈大人又是这次的唯一主考,难免会对某些考生有些照顾。”
“臣听闻那些考生在陈大人庄子的学堂上,也经常进行教学工作。为避嫌,这样的举动实则是大大的不妥。”
“其二,陛下所出的两道题,是为国取士。可是陈大人补充的那道题,却是明经科的。哪怕不会计入这次的春闱成绩,也有戏耍考生之嫌。”
“啪啪啪…”
申高郎说完之后,陈守信给他鼓起了天鹅般地掌声。
啥是天鹅般的掌声呢?就是将手在头顶上鼓掌,好像天鹅在扇动翅膀一样。这样的鼓掌方式,任谁一看,都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常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古人诚不我欺。不愧是在朝堂上混久了的人,申大人很有经验,也很懂得语言的艺术。”陈守信很是感慨的说道。
“我来分析一下啊。其实跟刚刚那个谁,参我的内容是一样的。可是经过了申大人的润色之后,将次序给换了一下。就将重点问题给转移了,不会揪着试题不放,而是将试题的问题,作为了附属。”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这个试题是陛下出的。他也担心啊,万一惹了陛下的不耐,以后给他穿小鞋咋办?”
“其实吧,我觉得申大人的担心真的是太多余了。咱们的陛下,我可以拍着胸脯说,那是跟先帝一样的千古一帝。胸怀宽广得很,哪里会那般小家子气。”
“陛下,不知道臣说得可对否?”说到最后,陈守信又双手抱拳看向了永平帝。
陈守信这一记马屁拍得很响亮,还是很光明正大的拍,永平帝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君臣都联手挖坑,等着这些人往里挑了,跟胸怀宽
广哪里能扯上半点关系。但是陈守信呢,他还就敢光明正大的这么吹捧自己。
再仔细想一想呢?现在的大周朝正在慢慢强大起来,虽然说千古一帝可能差一些,但是自己的功绩也不算小不是?收服了草原三族,这不就相当于开疆拓土么?上一次大周朝版图扩大,那都是哪代帝王的事情了?
稍稍沉吟后,永平帝开口说道:“守信啊,朕是天子,治下百姓和群臣便都是朕的子民。朕所要做的事情,也是要让朕的子民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有了功绩,这是朕应该做的事情,你也不用再帮朕宣讲了。有了错处,也希望诸位爱卿能够及时给朕指出来,毕竟需要诸位爱卿与朕一同治理这个天下。”
好多大臣们经过了刚刚的事情,都觉得自己的精神升华了。原来,马屁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拍。原来,谦虚可以这么骄傲的谦虚。
这君臣二人,一个吹捧,一个笑纳,那可真是相得
益彰啊。
“现在,由陈某,来回答一下申大人那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质疑。”夸完了永平帝,陈守信又看向申高郎说道。
“在回答申大人的问题之前,陈某要向汤将军提一个小问题。汤将军,那些孩子中,领队的是谁,你可曾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