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此处距离榆关镇有将近十五里的行程。”原本面色阴晴不定的马明飞笑了。
“您带来的那些护卫兵卒都过去剿匪了,这是要立大功了。可是您也应该小心一些啊,都知道这边有黑风盗横行,怎么就不多留点人看护呢。”
“你要干什么?”陈守信往后撤了一步,色厉内荏的问道。
“干什么啊?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来数一数,嗯…,陈大人真的很小心,还留下来十六个人呢。”马明飞继续笑眯眯的说道。
“陈大人的定北军固然战力无双,可是马某的骑兵营也不差。上次在矿上一不小心吃了你的亏,马某想了好久,为死去的那些人不值。”
“上次怪马某,轻敌了,这次马某可不会了。都说定北军中最精锐的便是战斧营,现在这里一个车夫一个姑娘,外带上陈大人,还剩下一十三人。”
“我带来的人有四百,如果陈大人的战斧营真的凶悍,能够以一抵三十,今日纵然战死在这里又何妨?”
“弟兄们,陈守信不会给咱们哥几个留下活路。杀了他,咱们或许还有一丝回转的可能。大不了杀了他之后,咱们就直接落草为寇,将这个黑风盗的买卖自在的做下去。”
“马明飞,你要考虑清楚,我可是钦差大臣。刺杀钦差大臣,是要抄家灭族的。”陈守信努力挺了挺胸膛说道。
“哈哈哈哈…”马明飞仰天狂笑,“陈守信啊,这是你逼我们的。不杀你是死,杀你反倒还会有条活路。”
“再者,谁又能证明是我等杀了你?都是黑风盗做的啊。那些人太不是东西了,弟兄们,咱们杀了陈大人后,还要给陈大人报仇去。”
“如果不将剩下的黑风盗斩杀干净,恐怕陈大人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咱们做的本就是掉脑袋的生意,我宁可砍别人的脑袋,也不想被人砍。”
说完之后,马明飞的脸上挂起了狰狞的笑容,缓缓抽出了自己的腰刀,“陈大人,这是你逼我们的,今日便要送你上路。”
“啊、啊、啊…”陈守信又蹦又跳,喊了一连串的“啊”,缓了口气儿又接着喊了起来,“要人命了啊
。”
马明飞本能的就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没有掌握的,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就听到身后也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叫声。
回头看去,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已经倒了一片。死法有两种,要么脖颈上插着长箭,要么胸口上镶嵌着一枚小飞斧。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陈守信笑嘻嘻的说道。
“你以为我傻啊,将人都给派出去,然后让你捡便宜?我们家大黑听到你们的马蹄声,我的人就躲了起来。”
“一顶三十的本事还没有,不过现在看,一对一或是二对一的场面很轻松啊。你们可以试一试,谁再敢乱动一下,你们还有几个能够坐在马身上的。”
“识趣儿的,解除武装跪到地上束手就擒,这样我或许不会去追究你们的家人。刚刚已经告诉了你们,刺杀钦差是要抄家灭族的,我不介意多杀一些人。真的。”
陈守信说到最后,脸也绷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
刚刚他们可是真的动了杀心,想要将自己给留在这
里。对于他们陈守信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只不过是不想让战斧营的人手中留下太多同胞的血。
杀人,也容易上瘾。后世时那么多战场综合症的退役士兵,自己不能不替这些人考虑。
这些人并没有能够坚持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今天已经没有了半点翻盘的可能。就算是冲杀过去,将陈守信侥幸杀死了,可是你能够杀了这么多战斧营的人么?
战斧营的凶名早就传到了外界,谁都知道战斧营的人凶猛无比。逃?根本都逃不掉。
“弟兄…”还没等马明飞的“们”字喊出来,他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以一个非常奇特的视角,看着自己那已经失去了头颅的尸体。
“侯爷,谢您不追究家人之恩。我们皆是被他所害,以身相还。”刚刚杀了马明飞的那名亲卫说完之后就倒转刀锋抹了脖子。
陈守信没有阻拦他,知道他的心中对于马明飞会有所怨恨。而且这些人,犯了这样的罪过,也是难逃一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或者说是自己杀自己,还是别人杀自己的问题。
马明飞都死了,这些人心中已经没有了半点坚持下
去的勇气。将刀枪都给扔到了地上,然后从马上跳下来跪成了一排。
陈守信给从林中行出来的铁牛使了一个眼色,将这些人全给绑成了一串。
“其余的尸体,都扔到辎重车上去吧。虽然他们的心思坏了,也不能将他们给仍在这里。”陈守信又接着说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袁永义在幽州府横征暴敛,他的手下自然也会想赚钱的买卖。”五姑娘沉声说道。
“他们的心思都坏透了啊,就是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将袁永义给拿下来,换别人上去。”陈守信苦笑着说道。
“其实这也是一个普遍现象吧,只不过袁永义和马明飞做得过分了一些,才会显露出来。你想想,别处都护府,他们不管是在农税还是商税